姜秋岩回来的时候,康飞刚好收拾完兔子,两人一起进了厨房,堂屋里村长卢永明、村里最年长年近七十二岁的赵大爷他们也到了,在堂屋里聊天。
姜秋岩打完招呼,迅回了厨房,用侧面的锅闷了一锅二米饭,顺便指使康飞去把案板上的兔子剁成块,自己在橱柜下面找出瓦罐清洗干净,把康飞拿来的肉拿到案板上,让康飞把其中的骨头剔出来。然后将剔出来的骨头和泡的黄豆装到瓦罐里,添上水放上调料,放到旁边的炉子上炖着。
“岩岩,兔子和猪肉我都切好了,还有什么我能干的?”康飞转过头笑着问道。
还是对“岩岩”不能接受啊,“你去把摘的辣椒和茄子洗了吧。”姜秋岩有心和康飞说说别喊“岩岩”了,但又怕节外生枝,还是等成完亲,一切落听之后再说吧,到时候正好给康飞立立规矩。
“太香了,岩岩,你太厉害了!”康飞坐在灶门前的小板凳上,一边烧火,一边吸气吞口水。
庞氏进厨房的时候,就看见康飞那么大个子缩在在那么一个小凳子上,“康飞,你去堂屋和你姜叔叔聊聊天,婶子来烧火就行。”庞氏说道。
“不用不用,婶子我烧就行。”康飞回道。
“你去堂屋去吧,让我娘烧火。”姜秋岩怕再不让康飞走,他都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好吧。”媳妇儿的话必须听,康飞不情不愿地去了堂屋。
“刚你赵大爷给看了日子,说六天后是好日子,有点赶,但没办法你还有一个月就满十八了。”庞氏坐到了康飞刚才坐的凳子上。
“好的,娘。”姜秋岩回答道,虽然六天是有点赶,但姜秋岩巴不得更快一点,在姜家总怕姜平和庞氏现自己不是原装的,而且和陌生人住着还要装着熟悉太难了,还不如去康飞家从头开始。
半个多时辰,姜秋岩做了一个红烧猪肉,一个红烧兔肉,一个辣椒炒肉片,一个茄子炒肉丁,一个清炒冬瓜,一个清炒小白菜,一个花生米,一个黄豆骨头汤。
康飞吃的头不抬眼不睁,一抬头就直呼好吃好吃,被桌上的人笑了又笑。其实桌上的人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筷子就没有停过,就怕少吃了一口,明明都是家常菜,自己家也做,但就是没有人姜秋岩做的好吃,就连清炒小白菜,姜秋岩炒出来的,色泽鲜亮,清香可口,就是好吃就是香,也是出了奇。
吃完收拾桌子的时候,康飞还凑到姜秋岩身边说道“岩岩,以后咱家你做饭,我负责烧火洗碗,真的太好吃了!”又引得大家一顿哄笑,姜秋岩赶紧拿着碗去了厨房。
卢永明回到家的时候,他媳妇王春艳正在坐在院子里筛油菜种子,这几天得翻地种油菜。看见卢永明回来就问道“今天姜平家菜是不是很硬,早上洗衣服的时候,他们都说许猎户家又是猪肉,又是兔子的往姜家拎”。
“确实挺不错,八个菜五个肉菜,其中红烧肉和红烧兔肉是一点都没有抽条!”卢永明砸吧嘴回答道。
“大家都在议论康飞那孩子是不是脑壳坏了,怎么会相中岩姐儿那样的,明明凭那长相,凭那打猎的手艺,娶个好生养的女娘那都是绰绰有余,结果就偏偏相中了岩姐儿。”王春艳低声和卢永明八卦道。
“今天看康飞挺喜欢岩姐儿的,说不定人就相中岩哥儿做饭那手艺了,该说不说岩哥儿的手艺真不错,今天做的红烧肉味道十分地道,我吃了好几块,就那王壮一直在那抢,像八百辈子没有吃过似的!”卢永明一边回味,一边回道。
“厨艺好有什么用,哪个女娘不会做饭,咱家彬姐儿过完年就十三了,也该打算打算了。”王春艳收起了八卦的神色,稍微有点沉重地说道。
“确实该打算了,哪天让张媒婆留意着点。”卢永明本来还在回味红烧肉,但一听这个就愁啊,他家彬姐儿和姜秋岩一样,眉心处的红痕也暗淡无光,唉,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从小也是娇养着的啊。
要不说人家能当村长呢?一下子就真相了。康飞就是为了口吃的,许娘子活着的时候,厨艺还不错,叔侄俩还能吃上口好吃的,等许娘子病逝之后,康飞他爷爷的厨艺就只能凑合了,等三年前康老爷子没了之后,康飞就再也没有吃过正常的饭菜。
许猎户做的饭不是夹生就烧糊了,菜那就更别提了,咸了淡了还好说,问题是总烧成黑炭,要不直接带着血丝,要不就不知道是什么味,康飞吃了一年,脸都吃绿了,于是捋起袖子自己干,第一次直接把厨房烧了,第二次把铁锅干了个窟窿,第三次把自己头烧着了,第四次,就没有第四次了,许猎户硬是没敢让康飞再尝试,怕把整个房子都点着了,就这样康飞又挺了半年多。
正在这当口,一天下午康飞从镇上卖猎物回来,在“姜秋岩”家附近的路上,看到“姜秋岩”蹲着给姜秋光擦脸,“你个小馋猫,回家哥哥给你做糕吃”。那画面给了康飞极大、极大、极大、极大的冲击。以至于康飞像做贼一样去“姜秋岩”家墙根蹲着,饭香、菜香以及糕的甜香味熏得康飞眼泪直接从嘴角留了下来。。。。。。那天回家后康飞就向许猎户吵吵要娶姜秋岩。被许猎户好一顿笑,为了一口吃的就要娶人家。
当时许猎户第一次对康飞讲了他和许娘子的故事,告诉康飞媳妇儿娶回家是要过一辈子,还是要找个情投意合的,怕康飞年纪小就是一时兴起,就没有答应去姜家定亲,后来一年多,康飞一直念念不忘,天天叨叨要娶姜秋岩,而且那天作为一个姐儿,姜秋岩都不顾羞耻来找康飞,以至于那天一打开院门看到姜秋岩站在院门口,许猎户都有点愣住了,特别是姜秋岩看着不太好,身上的衣服湿了,还沾了草叶子和泥土,许猎户也就没有继续阻止。
既然孩子们都两情相悦,东西多少也就无所谓了,所以康飞说要拿兔子,许猎户又去屋里拿了一匹布凑成双数拿去了姜家。
在姜家一顿饭吃了两个多时辰,许猎户有点喝多了,两人回到家的时候都申时了,大约下午四点多,许猎户就直接回屋里躺着了。
康飞领着四条狗又上了山,四条狗在家关了一天需要上山跑跑,最主要的是康飞特别激动,非常激动,心潮彭拜,也需要跑跑。
一人四狗在山上跑了半个多时辰,运气还不错,又抓了两只兔子,大黑一直叼着一只兔子不撒嘴,示意康飞赶紧回家给狗大爷煮了吃,把康飞逗的直摸大黑的狗头,这狗东西还记仇,昨天抢走它一只兔子。
最近秋收都有快一个月没有上山打猎,狗也就没有肉吃。以往这时候大黑它们上山抓的兔子、竹鼠啥的,许猎户和康飞都是直接煮了,人一半狗一半,这不昨天大黑它们抓的兔子直接就被康飞狗嘴夺食,拿去了姜家,大黑能干吗,今天说什么不看见康飞煮兔肉,是不可能松嘴的。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服了你,回家,赶紧回家,回家给你们呼兔肉吃。”康飞招呼狗往家跑。
到家后,康飞先去屋里看了看许猎户,现对方睡的很熟后,就去收拾兔子,给狗大爷呼肉。但康飞下意识地留了一只,等到半夜康飞去敲姜秋岩窗户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一只,原来是为了媳妇儿哈。。。。。。
因为中午那一顿持续的时间长,晚上姜秋岩家就没有吃晚饭,姜秋岩和庞氏收拾完碗筷,喂完猪,烧点热水洗洗就打算睡了,但庞氏却敲门进来了。
“给你。”庞氏递给姜秋岩一本书。
“唉。”姜秋岩接过来随手翻了一页,“靠”姜秋岩在心底喊了一声,居然是古代的春宫图,顿时脸红来起来。
要说在现代别说小黄图了,动作电影、视频姜秋岩也是看过不少的人,但在一个妇人面前,还是名义上的后娘面前,真的很是羞耻。
庞氏看到姜秋岩脸红了,于是说道“别害羞,每个人长大了都要经历的,当年也是我娘给我的。”庞氏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本来这应该是你亲娘来教你,可是你娘不在了,就由我来和你说说吧,要不新婚之夜该遭罪了。。。。。。”
姜秋岩整个人都红透了,不对是红了,然后紫了,脸都能煎鸡蛋,古代的娘都这么猛吗,就差亲自示范了。
“娘,我懂了。”姜秋岩红着脸说道。
“你别嫌娘啰嗦,要是不注意,毛里毛燥的,新婚之夜极容易受伤,将来也容易落下病根。”庞氏说道。
“娘,我知道。”姜秋岩赶紧看着庞氏说道,姜秋岩是真的懂啊,虽然在现代没有男朋友,还是个处,但看的动作电影一点也不少啊,该懂的不该懂的,早在高中时就差不多都懂了。
“咳。”庞氏又清了清嗓子。
姜秋岩一听庞氏清嗓子就开始心脏哆嗦,害怕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天老爷啊,这也太尴尬了,让一个陌生的女人来教自己如何do爱,有比这更尴尬的么,姜秋岩的脚指头都能扣出一栋别墅了。
“这几天还时间,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那书。”庞氏不等姜秋岩回答,继续说道“我进姜家门的时候,你已经七八岁了,都大了,作为后娘我也不敢深管,怕将来你记恨我,现在你是大人了,要嫁人了,应该能明白娘的难处,你爹说康飞给的聘礼都让你带着,秋阳和秋光永远是你的依仗,在康家受了气别憋着,可以回家喊你兄弟给你出头,算了,夜也深了,你早点休息吧。”
姜秋岩迷茫地目送庞氏回自己屋里,脑海一直想着一个问题,原身是不是死的太冲动了。从现在状况来看,后娘从小没有苛待,虽然没有那么亲热,可能就像庞氏说的,她嫁过来的时候,原身已经七八岁,作为后娘不敢管太深,怕记恨,尽管那天晚上提议把原身嫁给老头做小妾,可能也是为原身着想,一个快十八岁孕痣暗淡的老姐儿,不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在村子里可能也要被吐沫淹死。
亲爹也没有卖儿求荣,还想把聘礼都给带上。两个弟弟对哥哥也很亲近,还没咋地,就投河了,这也太敏感了,这要是摊上自己现代的父母,好几年都见不上一面,那还不早就不活了。
姜秋岩躺在床上,想着有的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见轻声敲窗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