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苏桦亲眼见过的爱情,李衡半疯半痴,巩青结婚离婚。这种爱情让苏桦害怕的同时,也隐隐的有点羡慕。
原来能有一个人这么死心踏地的爱着,是这个样子。
john爱他,苏桦心知肚明,那是一种相敬如宾,波澜不惊的感情,他们接吻,他们做爱,他们像所有两个男人组成的家庭一样安静又隐晦的生活。有时是过于安静了。
爱不爱john。苏桦从来不去深究这个问题,就像他很早就知道,没有爱也可以生活在一起一样,他需要一个肩膀,累了能靠能抱的肩膀。在英国的第五年他明白,他不能再一个人待下去,再那样下去他真的会疯了,所以他的生活里加进了john,加得心甘情愿。
放下手中的教材,苏桦走到自己的桌子前,至于那两个钻到钱眼里的人,怎样利用学校的资源大搞自己的小金窝,苏桦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一样,他苏桦也不是清高的送到手里的钱还看不上的人。
因为大部分仪器还没运到,苏桦现在做着先期实验报告,指导了一会儿分派给他的研究生小王,看到时间到了点,实验室的其它学生都走尽吃午饭去了,打发了小王也去吃饭,苏桦这才心安理得地拿出张宽的那个小识别器看了看,先拆了个七零八落,查看了集程线路和一些小元器件,发现这小东西比他想像的要复杂一点。他不明白,张宽搞这个东西做什么,虽然说日本的东西是好,可真的全部仿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芯片就不容易搞到。就算是将来用替代品,赝品能比正品省多少成本?
苏桦看着这滩七零八落的东西冷笑。这还真像是张宽能做出来的事。
没脑子。嘀咕了一声,不由得又有点恨自己,一点没有立场,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下定决心了不做了的事,又在出门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跑回去拿了这个东西。
妈的,张宽,阴魂不散的王八蛋。苏桦骂了一句,抓起桌子上的改锥狠狠地摔在那堆东西上,没想到最上面的就是那个小小的触摸屏,跳了两跳,“叭”的一声,上面裂了一条大缝。
操。苏桦吓了一跳,一把抓过那个小东西左看右看,可再看也是费了,原本就是脆东西那经得起这么一砸。好大的一条断裂带,就是想修都没法修。
这叫什么事,还没开始做呢,先把样品弄坏了。苏桦心里堵着一团气出不来,真想把这堆破烂扔张宽脸上得了。站起来茫然无助地乱转,不知道该怎么给张宽回话,要不托人从日本再买一下。这不是没事找事呢吗?
苏桦悔的肠子都青了。
拍拍脸,这两天真是气糊涂了,脑子就没在状态上,苏桦拿出了杯子先去冲了杯咖啡,刚刚站着的两节大课,真的让他有点挺不下来,没想到现在又碰上这么个糟心的事。
中途放风的李衡叼了根烟过来,看到苏桦东摸摸、西碰碰脸上像下了霜,心想这小家伙又哪里不对了。
“小朋友,怎么样,前天回去没事吧。”说着对着苏桦吹了一口烟。
苏桦正在气头上,看到这个罪魁祸首,能有好脸,把杯子放桌上一顿。“张宽那死东西倒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这么帮他。”
李衡没有接话,迷着眼睛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弹了弹烟灰,一脸八卦地凑上来。
“听巩青说,前天是老张把你送回去的,昨儿怎么了,没来上班,这里快闹翻天了,后来还是我找了我带的研究生跑去帮你带了一节课,怎么样,张宽挺不错的,外形体格那是没得说,看看那小肌肉,是不是擦出火花了?”
苏桦没搭腔,把脸定的平平的,抄起工具箱里的一个捏子上去就把李衡嘴里的烟捏下来,直接按在了李衡的胳膊上。
“啊”李衡痛得一下蹦起来,眼泪都飙出来了,“操,有你这么狠的吗,不会吧,真让老张办了。”
李衡忙不跌地拍打着胳膊,看到那块地方被烫出了红红的印子,皮都快焦了,脸一下绿了,刚起发作,一想想这还不都是当年自己的招数,苏桦倒是有一样学一样,不经又气短了些许,绕着苏桦转了好几圈,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桦子,我看你不对劲。”李衡捂着胳膊远远地站在离苏桦足有1米的地方,这小傢伙这两年是青出蓝而胜于蓝,狠着呢。
“乱放屁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们家巩青吃得消,我吃不消,老张,老张,你真当你青涩少年呢,张宽涮着你玩儿,你还一幅狗腿子的献媚样儿,跟人屁股后面闻臭气,你上大学的时候,张宽正淌着鼻涕和稀泥呢,还老张呢,他怎么就没让你叫他声张大爷?”
说完,苏桦“啪”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牌子立在桌子上。白板黑字,上书“闭嘴。”两字,看也没看嘴都气歪了的李衡,扭了头找焊锡去了。
“苏桦,我哪惹你了,你怎么又来这一套。”李衡气的嗓门都快扯破了。
张宽美美地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这两天太耗费力气,不光说那晚上的运动,光折腾苏桦的房子就没少让他花力气。张宽躺床上看了看这个新房间,除了还有点难闻的油漆味,其它的都很好。再一想苏桦就住在离他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心里更是浑身通透的舒爽。
随手够过了放在枕头边的摄像机。打开,里面声音配着高像索的画面传出来了。这场面太让人喷血了,不管是神智不清却还呻吟连连的苏桦,还是那个一身是汗的自己都是那么叫人满意,幸亏自己摆的角度不错,放大的时候,连苏桦高潮时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把这个给苏桦看看,张宽想了想,自己先乐得在床上打起滚来,当然是想也不要想,苏桦真的会拿刀劈了他,这,就当他这段时间吃不着的时候的自慰品吧,好在,离好日子也不远了。
张宽下了床,看了看支在窗边的大炮筒,凑过去。苏桦家里没什么动静,应该上班去了,窗帘拉开了,那张新买的大床铺得平平展展的,床头柜上的小猪不见了,成了一个空框子,下次该放点什么进去好呢,张宽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和苏桦认识了二十多年,近十几年天天混在一起,竟没有一张合影的照片,这是个多么大的人生遗憾。
这个应该纳入正式议程,张宽放下了炮筒,拿起手机,就给苏桦发了个短信。
身上好点了吗,晚上我给你定了餐。
一如所料的短信如泥牛如海,张宽也不介意,躺在沙发上想了一回儿,突然跳了起来,拿起电话约陈健一起吃晚饭。得把那个小子的嘴堵实了,不能让苏桦知道他也住这个院子。
刚和陈健约定好时间,手机还没放下,铃声又狂叫起来。
“张宽,你个孙子,占老子便宜很得意吧。”电话是李衡的,张宽都把那茬给忘了。忙是道歉又作揖,硬说是这是c城称呼人的习惯,刚长成的孩子都有叫老什么的,才把李衡的一腔怒气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