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
阴凉的林间小道上,程郁吐得没个人样,惹得一人一马皆是嫌弃,谁能想到一向不晕车的他居然晕马,反倒是驾马的和尚一点事都没有,这难道和开车司机不晕车是一个道理?
此时林子灌入阴凉的风,吹散污秽的味道,程郁猛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刚准备往马背上爬,就听到戊方问道,“程公子,这是准备去哪里?”
“我们不是才跑出十几里地吗?万一那些人追上来怎么办?”
“他们不敢。”
“为何?”
“此处已经是平和县的管辖范围,他们不敢追上了的。”
程郁不信,“这些人都敢在留县活动,难道不会跑去平和县?”
戊方听着没什么反应,斗笠往头上一盖,大有不想起身的意思。程郁一人不会骑马,见状气得不行。不过想想这和尚方才动手得罪那些水寇,如今居然敢躺在此处,不是有后招,就说明是真话。
想明白这点,程郁心安理得的坐下,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官道,刚刚莫睿芩让他走,说实话他有点感动,也不枉他出生入死救这小子,瞧刚刚这人游刃有余的模样,应该没事吧,不会晕在半道上吧?
“和尚,你要不折回去看看?”
戊方抬起斗笠,露出一只眼睛道,“不必担心,那位公子比贫僧强多了。”
“他身上有毒。”
“贫僧瞧出来了,中毒已有月余。不过,公子内功深厚,暂无生命之忧,只是会乱人心志。”
瞧着戊方信誓旦旦的模样,程郁还是收不住担心,好歹是他拼命救回来的人。
这么一想,程郁开始坐立不安,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官道上的影子逐渐西斜,马蹄声渐行渐近。程郁担心是那些水寇躲在树后观望,瞧见那熟悉的人影才探头喊道,“没想到你中毒都这么厉害,居然能抵抗十几个水寇……”
程郁生活在和平年代,对武侠电视剧颇有兴趣,刚才要不光顾着逃命,留在那处看一场真刀真枪的比拼也不错。
马缓慢留下来,低着头的人摇摇晃晃间从马上跌落,正好被跑来的程郁接到,微弱的呼吸吓得程郁不知所措,连忙朝小憩的戊方喊道,“戊方出事了,快过来。”
“如何?”
瞧着戊方把脉的表情,程郁面露担忧之色,这人今天还救了他们一命,不会就这么出事了吧。“奇怪。”
戊方憋了半天,说了两个字。程郁焦急询问,“奇怪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
“昨日我在洞中给这位公子诊脉之时明明毒已经被压制,今日反倒变得凶险了呢?”
见人脸色苍白,嘴唇更是干涩,明显没有前几日好,程郁连忙说道,“戊方,你能不能治?”
戊方摇了摇头,“这毒,贫僧从未见过,怕是治不好。”
话音刚落,程郁默默收拾起丢在一旁的背篓,戊方颇为好奇问道,“程公子这是?”
“收拾东西带着小子去找大夫,人家好歹救我们一命,总该救他才是。”
“话确实不错……”
听着话音不对,程郁立即回头,果然瞧见身后的和尚正准备朝马匹上摸,他眯着眼睛道,“你打算去哪里?”
“既然是要去找大夫,便有贫僧去将大夫带过去。”
“不用。”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和尚的想法,程郁双手举起莫睿芩挂在马背上的大刀,笑容和蔼可亲,“竟然是要寻大夫,自然是要将病患带去更快些,你……把他给我扛马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