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是黎晗影最后的机会,自己和黎向衡约定的半年期限已经过了一个月,如果这次她不顾一切的告白仍然不起作用,那么黎晗影就会成为一颗没用的棋子,被她直接抛弃。
值得高兴的是,上天总算眷顾了她一次。
施愿松开黎晗影的手掌,她的指腹洁白而细腻,轻轻按压在青年跳动剧烈的脉搏上方。
她的口中再一次进行撼动理智的冰冷蛊惑:“哥哥,一个是正确但痛苦的结局,一个是错误但快乐的结局……两者相比,我只会毫无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我们何必总是将自己桎梏在狭窄的道德枷锁之中,可以允许别人对不起我们,却不能允许我们伤害别人——高尚的品格,正直的思想,守序的人生,真的那么有意义吗?”
“我可以直言你比黎向衡和黎闻烈都要优秀得多,可世人只会牢记黎向衡的冷酷无情和黎闻烈的张扬自我,而不会记得那个普通而低调的你。”
“……你真的甘心吗?”
“或者,再过分一点。”
“哥哥就权当是我在逼迫于你吧。”
“我是个没有原则、不守秩序的人,看中了某个人某样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这次,我为了留在你身边吃花生害自己过敏,你拒绝了我,下一次——我又会做些什么呢?”
“哥哥不如和我试试吧,反正我天生喜新厌旧,说不定很快就能放过你。”
低缓的言语是捕获飞虫的大网,缠绵的动作是消融抵抗的粘液。
施愿没有一刻放开过黎晗影,在娇柔美丽的面孔之下,她的偏执将黎晗影牢牢围困。
黎晗影所做的唯有沉默。
他没有答应,也不能拒绝。
过高的道德底线注定他无法残酷地伤害别人,更遑论,这个别人是他看作家人的妹妹。
在昏黄迷离的灯光里,他放任施愿一点一点吻上了自己。
她身上的香气如同她的性格一般馥郁浓烈,呼吸之间,黎晗影切实地感受着她的存在。
衬衫的纽扣被炽热的手指解开。
施愿主导着一切,在充分动情过后,她咬住他肩膀上的伤口,提起裙摆坐了下去。
终于掌控在手的快感,远比身体间的接触更令人沉沦上瘾。
她是一阵凝出实体的微风,也是一缕沁着春水的烟岚。
彻夜,她萦绕在黎晗影的耳边,亲吻着他,吞噬着他,且甜腻而理直气壮地冲他要求着:“哈……我是哥哥的家人,哥哥为我、做出一些牺牲,也值得是不是……”
“……”
束缚青年黑发的绑带被施愿随手扯下,未知扔去了哪里。
黎晗影后仰脖颈,抹去眼睑上方湿热的汗水,重新聚焦视野,试图将她看得清楚。
却被她交叠双手,用力盖住了追求真实的眼睛。
我要做你嫂子
顾忌着施愿的身体状态,黎晗影只让她做了一次。
这一次的体验,远好过黎晗影酒醉状态下的很多次。
她全程主导,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只要累了黎晗影就得停下,偶尔因为尺寸过甚而感觉到胀疼,她便用指甲抠弄黎晗影肩膀处的伤口,叫沉溺其中的他跟随自己一起体会痛楚。
尽管他们之间还不能称之为爱人,耳鬓厮磨时也缺少两情相悦的真挚旖旎,但胜在施愿钟意的就是这副黎晗影被她玩弄在股掌中的低姿态,心理层面产生的快感无与伦比。
享受完了,她又收起爪牙,像是无害的幼兽般贴在黎晗影身侧温存片刻。
落地窗前的帘幔未曾全然遮拢,施愿迎着漆黑无星的天幕平复着激烈的心跳。
待到身后属于黎晗影粗重的呼吸逐渐趋于正常后,她拉起滑落在肩膀一侧的睡衣领口,转身望着他的脸娇滴滴抱怨:“哥哥,我的睡衣都被你扯破了……回头你要赔我一件。”
黎晗影会意拿起手机,往她的银行账户里转了一千万。
欲念褪尽,他意识到自己在清醒的情况下,和视为妹妹的施愿发生了关系。
肌肤的热度尚存,施愿嫌弃躯体湿腻没有盖被,两条白到晃眼的大腿肆无忌惮地占据了大半双人床,黎晗影不经意将其收入眼底,又略显狼狈地快速移开目光。
施愿看他一眼,将头歪在他的臂膀上:“哥哥害羞什么,明明刚才你也很舒服。”
更加窘迫的红意浮现在黎晗影的眼睑下方:“愿愿,你暂时不要说这样的话……”
他能够被施愿动摇,在她的“强迫”下半推半就,可思想终归有些传统保守,就算愿意担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却一时半刻无法顺利完成从兄妹到恋人的转变。
施愿吃饱喝足,耐心也比往常好上许多。
她瞧着黎晗影羞愧赧然交织的面孔,觉得很有意思。又探出一根手指,在他的腹肌上下左右肆意勾画着:“暂时不说,那等会儿就可以说了吗?哥哥想听人家说些什么呢?”
“……愿愿!”
这下,黎晗影连耳朵都红了个彻底。
施愿乐不可支地轻笑出声。
她不得不承认,身体的负距离接触仿佛也拉近了彼此的心灵。她对黎晗影多了点怜爱的意味,随即用软腻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臂,妥协道:“好,不说了不说了,哥哥别生气。”
服软一次,她又迫不及待地索取起好处:“哥哥,我这么在意你的感受,你是不是也应该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说我们永远只是兄妹之类的话语?”
黎晗影垂下眼帘,安静了足足五分钟,才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