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十岁嫁给齐承铭,从结婚的那天起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和齐承铭长长久久,相濡以沫。
可是甜蜜的婚姻还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金丽华和卓希的相继出现,而变的破败不堪。
至今她仍旧记得那天金丽华挺着个大肚子扯着齐承铭的袖子哭喊着,“你不能不要我和孩子,你不能!你必须要离婚!你不能做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她爱你吗?她懂你吗?她愿意为你牺牲一切吗?她不爱你,她从来就不爱你,她自私,自我,她除了爱她的音乐还是爱她的音乐,对了,兴许她还爱着一个叫卓希的男人,可是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当一切纷纷扰扰的声音离她远去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大衣柜里哭的遏不可止,后来当她从衣橱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因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的世界里,所以她并没有看到朋友脸上的惊慌以及那眉梢眼角掩都掩饰不住的窃喜。
后来当齐承铭将她找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了,家里人为了找她弄的鸡犬不宁。但是齐承铭刚将她梳洗干净又因为她的故意找茬,俩人又大吵了起来。白净的世界里一直都是美好而干净的,在她的心里容不得半点的不忠,所以她当时只说了句,“我们离婚吧。”
齐承铭冷了一张冰寒刺骨的脸,“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
“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了?”齐承铭心情本来就不佳,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酒后乱性,但是却有人巴巴的说孩子是他的,他很惶恐,他害怕白净知道后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没有!”白净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反驳了,“我想回中国,我想继续学习音乐,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我更不想被你捆绑住。”
后来的几日白净一直是在恍恍惚惚中度过的,直到金丽华找到了她,她说:“我不能没有承铭,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金小姐,我求你,我求你,离开他好不好?我求你了!”
当年的白净毕竟未经世事,单纯而善良,可是她也是个普通的想保护自己婚姻的女人,“金小姐,我拜托你要搞清楚,我和我老公结婚已经两年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关系,而您,只是第三者,你一个第三者凭什么要我离开我的丈夫?”
金丽华脸色一白,眼前的女子貌美的不可方物,就是这样的女人,她拿什么跟她比,但是她不怕,她有王牌,所以她高姿态的说道:“凭什么?就凭我是你丈夫孩子的妈。你要是不和他离婚的话,我就搞的他身败名裂。你们结婚两年了不是还没有孩子吗?我就不信了,等我生了儿子抱去他们齐家,齐家会不认!”
白净咬了咬已经在颤抖的唇,从小到大她都被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她哭了,“可是我也怀孕了啊,你这样逼我,难道也要我的孩子没有爸爸吗?”
金丽华大骇,不可置信的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沉默了许久以后,从手袋里拿出一包东西,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白净,我和齐承铭大学的时候就恋爱了,是你!是你横在我们中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是一对了!你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承铭因为可怜你才和你结婚,因为齐家长辈逼他,他无可奈何才娶你的,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不可能在你们都结婚两年了还和我保持联系,还和我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既然你愿意做恶人,我就让你做彻底,你要是不和承铭离婚,仍旧缠着他的话,我就杀了我的孩子,搞不好一尸两命!要你永远背负着良心债!”说完就动手开始拆桌面的包装,作势要往嘴里倒。
“你干嘛!”白净惊慌失措的夺了她手里的东西。
“打胎药!要么你离婚要么我就在你的面前毒死我的孩子!”金丽华长相秀气,但是此时吐出的字眼却是恶毒无比。
“神经病!”白净已经乱了方寸,抓起那些药胡乱的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意思吗?男人只要出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你就哭吧……”远远的,金丽华的声音似乎还在她的背后咆哮。
如今……白净从遥远的回忆里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微微眯了眯,如今她的眼已经不知道流泪为何物了,仿佛是为了嘲笑她的愚蠢,或者是真的金丽华的预言实现了,齐承铭从三年前也回国后,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一个接一个。耀的她眼花,也磨的她的心脏渐渐失去了知觉。
五年前的那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金丽华又约她见面,有什么好见得呢?逼她离婚还是再寻死觅活?
离婚若是她能做的了主的话,她早在五年前就离了,也不会弄的自己如今如行尸走肉一般。她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她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同时,也预示着她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了。她不明白齐承铭还这样死死的困住她是为了什么。也许正如他自己说的,是她欠他的,她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所以她要赔上自己一辈子的代价来补偿他。
有些人不是你避而不见,他们就会识趣的自动消失的,例如金丽华。
白净在家里休整了五天后才去的国家大剧院表演,最近她的身体很不好,胃口也奇差,但是她是个犟性子,怎么都不愿意去医院,更不愿意看到医生。因为她的记忆深处,父母都是由哪些白大褂推进天平间的,后来她自己在家里药流大出血,当她疼痛的无法言语,昏昏沉沉感觉着生命在流逝时,也是这些白大褂给了她惨白而噩梦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