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表哥,你帮帮我呗。”
澹台桢只得站起来,临走前对云意道:“晚上我来接你。”
云意温婉一笑。
等人走了,云意唤来丛绿和珍娘:“你们可有吃饱。”
“都吃饱了。”两人低下头,声音很轻。
云意察觉出两人的异常,静静地看着,不说话了。
丛绿许久不见云意说话,一抬头,见她的水润双眸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娘,奴婢把药丸的事情说了。”
原来如此,云意恍然,转头对珍娘道:“我来温国,举目无亲,只得多虑一些。”
珍娘忙道:“奴婢晓得的,姑娘有姑娘的难处。”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话说开。珍娘,你若有心一直留在我身边助我,我便会待你如同丛绿一般。今后你有所求,直说就是。”
珍娘苦笑一声:“奴婢孑然一身,尚不知明日在何处,今日应下,或恐食言。”
丛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云意道:“无妨,你在一日,便应一日。你不知明日在何处,我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人在一处,总归温暖许多。”
珍娘望向云意,心中戚戚然。云姑娘说得对,几个人在一处,总比一个人茕茕而立要好多了。对丛绿和盘托出之后,她的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姑娘说得是,珍娘应了。”
云意的眼眸漾出柔和的水波,丛绿高兴地握住珍娘的手:“太好了!”
珍娘反握住丛绿的手,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丛绿一转头,看到了放在床上的艳丽衣裙:“姑娘,这是新衣裳?”
“嗯,郡王拿过来的,说是格木女子的装束。”
“那赶快穿上试试呀。”丛绿兴致勃勃。
虞国重文轻武,服饰多为宽袍大袖,飘逸出尘为上;而温国则是窄袖长袍,极贴腰身。格木女子的这一套装束,还加了一件缀着小小宝石和珍珠的外裳。云意穿上去,感觉整个人在发光。
珍娘与丛绿仿佛欣赏一件宝物似的瞧着云意,云意无奈:“你们再这样看下去,天都黑了。”
珍娘道:“姑娘今日需得用些口脂,才压得下这一身艳服,头上也不能那么素了。”
丛绿偏头一想:“我记得姑娘嫁妆里有一套红宝石头面,水粉胭脂亦十分齐全,各色都有。”
于是两人兴致勃勃地把一箱子胭脂水粉,首饰头面都搬过来,挨个给云意搭配,云意不想拂她们的兴致,坐在镜子前任她们描画。
一不留神,天就黑了。
澹台桢回来的时候,隔着帐帘便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似乎讨论得极为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