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吐出一口气,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兼职,时间就在下午一点半。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四十了。
她这一天同时兼了两份长久工。
不一会儿。
她就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出现在楼下,身上因为有伤,她特意在裙子外套了一个白色的长袖衬衫,胳膊上的痕迹稍微有些严重,涂抹了药还是一片青肿。
刚坐上公交车,俞相思就接到了第一家兼职主人家的电话。
“请问是俞相思俞老师吗?”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子,声音略有些干哑,还伴随着轻度的咳嗽。
俞相思微愣,回答:“是的,胡光先生您好,今天关于您家孩子的舞蹈培训考试,我已经准备了几个考核的舞蹈,”
对面传来一声叹息和无奈:“抱歉,俞老师,我现在出了车祸,带着孩子在海城市洪源街派出所,真是不好意思,那个……您能来一趟吗?壮壮发病了,说什么都要见你,我想着这孩子平时都念叨着你,今天上午的课怕是上不成了,您能来一趟派出所把壮壮送回金水湾可以吗?”
俞相思也是吓了一跳,快速地将这些消息慢慢地消化掉。
她对着电话回答:“好。”
壮壮是俞相思当兼职家庭老师时,教授过的一位小朋友。
人七八岁长得也喜人,就是有些轻微的自闭,加上幼年丧母,性格也就愈发孤僻。后来胡光给她请了家庭教师,俞相思发现壮壮在舞蹈学习上倒是很有天赋,慢慢地二人相处将近半年了,壮壮也渐渐开始与人敞开心扉,话也说得多了些,但有时候还是会莫名失控。
不一会儿,俞相思就赶到了洪源街,一进派出所,就看见脸上微带点伤痕的胡光,一旁趴在桌子下面,不肯出来的小孩子就是壮壮。
穿着白色的舞蹈裙,扎着两个短辫,在俞相思的几番安慰下来,小孩子终于肯从桌子下出来。
胡先生同俞相思坐在大厅,看着人来人往。
俞相思点头。
二人站起身,向不远处的玻璃桌走去,壮壮在耐心地看着手中的芭比娃娃,俞相思拿起放在桌上的肩包,走上前去:“壮壮,和俞老师先回家好吗?”
出了警察局,俞相思牵着壮壮正准备离开,迎面看见一个男人,捂着脑袋上的纱布,正从警察厅的一间屋子走出来。
胡光说,那人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撞上了,还把他的后车尾给撞得稀碎,不成样子。那人的肩膀上还粘着血迹,倒是伤得挺重,因为是追尾,再加上他被查出了喝酒驾驶,反倒。给胡光赔了钱还要拘下。
胡光看着俞相思的脸,一道柔光而过。
仿佛那张脸都在发光,他一时有些愣神,在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后,胡光一个糙老爷们一时还有些慌张。
二人又开始攀谈:“你先前让我调查的慕廷周,眼下倒是有了些眉头信息,”
说起这个,俞相思紧蹙的眉头有了片刻的松弛。
胡光先前参加过队伍,后来因为执行公务,一条腿瘸了,装上了义肢,就从队伍上退了下来。
早些年创过业但都失败了,后来做了一个本本分分的出租车司机,勉强糊口。他这消息都是托的以前的老朋友调查得到的。
“慕廷周,二十八岁,南无本地人,是海城市慕氏房地产和耀世传媒掌权人,荣登过海城市富豪榜。我还托人在南无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据说他以前不叫慕廷周,是叫周挺。后来在南无本地白手起家,开始在做房地产生意,生意兴旺,之后就改了名字叫慕廷周。”
只有这一丁点的消息,其他的便再也查不到了。
原来,慕廷周叫周挺。
俞相思最开始调查过喻谦之——早些年,俞谦之年轻时确实流转过南无这个地方,更为重要的是他曾经也是南无本地人——
家里穷但还上完了高中,最后竟然靠着和赵氏联姻,还一跃成了赵氏的乘龙快婿。俞谦之是上门女婿,在海城市一些当地的老人或多或少,都知道。
极有可能,俞谦之早些年在南无做了什么事儿,所以慕廷周严明和俞谦之结了梁子。
慕廷周之后又借钱给他,难道就是为了报仇,看着俞氏集团破产,俞谦之受不了打击一气之下服毒自尽……
这倒也说得通。
她跟远在榕城老家的黄婶打听过——俞谦之是在二十九岁离开南无,在此之前流落榕城,认识了母亲谭秋惠,后……抛弃有身孕母亲,辗转到了海城和赵美芬
频繁
结婚生子。
胡光看向俞相思,随后加了一句话:“你放心,我打听消息的时候,用了一个假的身份,不会引人注意。”
俞相思点头。二人站起身,向不远处的玻璃桌走去,壮壮在耐心地看着手中的芭比娃娃,俞相思拿起放在桌上的肩包,走上前去:“壮壮,和俞老师先回家好吗?”
“好。”壮壮软糯糯地回答。
俞相思牵着壮壮的手刚要离开,迎面看见一个男人,捂着脑袋上的纱布,正从大厅里的一间屋子走出来。
胡光说,那人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撞上了,还把他的后车尾给撞得稀碎,不成样子。那人的肩膀上还粘着血迹,倒是伤得挺重,因为是追尾,再加上他被查出了喝酒驾驶,反倒给胡光赔了钱还要拘留。
胡光这人心善,看着那司机捂着脑袋,还准备好心问一句要不要他送他去医院。
那男子捂着脑袋,一声不吭,瞥了一眼胡光骂骂咧咧地被人给扣走了。因为还要在这里做笔录,录证据,所以胡光暂时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