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脚把国师踹出即将合拢的结界道:“快走!”
她这下力气极大,和平时温柔的形象完全不同,直接就把国师踹得倒飞了出去。
国师大急,还想要过去帮忙,因为他知道海棠虽然是妖,却绝不是元武的对手。
只是他还有理智,知道他就算冲过去,也不过只是多死一个罢了。
他飞快地取出符咒和师折月联系:“出事了!救命!”
他几乎才喊完,一道寒光破空而来,直接地击破那个结界,将化成元武的水斩落。
元武还想重新凝聚身形,剑上的符咒张开,直接穿过那些水珠,生出金色的光华。
元武惨叫出声,四周的煞气消散,水重重地落在地上,水中的鱼也落在地上,使劲弹跳翻身。
国师飞快地奔到海棠的身边,问道:“海棠,你怎么样了?”
海棠的心口插着一把水作的剑,她轻声道:“我以后再不能陪你了。”
国师的眼泪疯狂地往下掉:“你别说傻话,我一定会法子救你的!”
他伸手要想为海棠止血,却因为太过紧张,一个符咒都用不出来。
海棠伸手抓住他的手道:“别白费力气了,他斩断了我的根,我已经活不了了。”
国师听到她这句话近乎崩溃。
海棠轻声道:“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人类,而是花妖。”
“我之前对你说的我们相遇的事情,全部都是骗你的。”
“在石湖之底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切是在循环,但是我却知道。”
“因为我的本体是一棵海棠树,树木能感应到时间变化,能看得到那个世界的虚实。”
“我在湖底等了千年,我原本以为那里会一直循环下去,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老天爷还是开了眼,再次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所以当初你一掉进来,我就认出了你,就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我撒了谎,编了很多故事,那些事情其实大多都不是真的。”
“我其实是生于山野的一株海棠,那一年干旱,山上的树木都快渴死了,是你挑来了河水,为我浇了水。”
“你救我时我已经生出了灵智,而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你。”
“我骗你说你是在河边救的我,那是因为对我来讲,你那一桶水就是一条河!”
“我有些后悔,这千年来没有好好修炼,到如今还这么弱,还保护不了你。”
国师抱着她道:“你别说了,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喜欢你!”
海棠的脸上绽出笑容:“我等你的这一句喜欢,等了千年。”
“我以为我这一生都等不到了,没想到却还是听到了。”
她伸手轻轻抚上国师的脸,轻声道:“能听到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她的手垂了下来,再无一丝生机。
她的身体也化作一棵枯萎的海棠树,躺在国师的怀里。
师折月和燕潇然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师折月有些震惊地看着被国师抱在怀里的海棠树,她问道:“这是海棠吗?”
国师红着眼睛点头:“是的,我们都以为她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可是她却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