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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盛长宁指节微抖,眸中戾色更甚。
“可是陛下,微臣现在无心无力,只能在下了,您打小便武艺不精,若是真霸王硬上弓,按的住臣吗?”
盛长宁咬牙,听他继续讥讽:“还是说,一个求神拜佛的皇帝,要下作到对我用药,或是……找几个人按住我,顺便让他们欣赏一下陛下您的'英姿'……嗯……”
一瞬间,盛长宁手劲儿流转,狠狠掐住了谢玉的脖子。
“砰”的一声,谢玉身体后仰,头被撞到了门上。
白发散落,被掐的狠了,嘴唇都有些发紫。
喉头腥甜,像是有什么味道翻了上来,可他依旧在笑:“陛下要杀我?”
声音微弱,像是努力从喉咙里挤出来:“如今太后掌权,连锦衣卫都管着,西厂不景气,毫无威慑力,陛下全靠东厂的情报网震慑权威……嗯……”
谢玉猛然一张口,像是要窒息,可他还是保持着笑容,继续说话。
怕吗?
怕。
可是怕有什么用?
不如直直对上敌人,挑弄他,撕碎他……
便是同归于尽,也算畅快。
“陛下前些日子,为我得罪了杜贵妃,如今弃了我,您舍得我?”
“您要杀我吗?您敢杀我吗?”
盛长宁的手开始抖,他是靠着谢玉和女人,才能不被太后换掉……
感受到对方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谢玉唇角的笑愈发苍白艳丽。
他望向盛长宁的眼,一字一句的重复:“您只剩我了……”
“咣当——”
“咳咳!咳咳咳咳!”谢玉被扔到了地上,脖子上出现了印记,一连咳嗽好几声,方才缓过一口气。
咳的时候,胃泛酸水,差点把早上霍寒抱着他,好不容易喂下的粥,全吐出来。
可这两天之间,他只吃了一顿饭:“咳咳咳咳!呕!”
谢玉想咽下去,奈何失败了,没有粥,倒是落了一地的酸水。
夏公公似乎听到了打斗声,快步奔过来的时候,就见谢玉瘫在地上,丢下拂尘,慌忙就要去扶。
奈何,被谢玉摆手退远。
缓了好大一会儿,谢玉扣着门框起身,用袖子凌乱的擦了一下嘴角,道:“陛下,今日乃家父忌日,微臣不便再阅卷,请您……”
盛长宁的怒气不知平没平,但看上去至少有些后悔,于是摆摆手:“夏有怀,送督主出宫。”
“是。”
顿了顿又道:“备辆步辇,要能遮风的,他身子不好。”
“是。”
谢玉不想要步辇。
他讨厌盛长宁给他的一切,但已经没了走路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