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现在心中是五味杂陈。
他看着被自己半拢在怀里的女人,眸色深沉。
这女人,还是改不了好色这个坏毛病!
以往好歹还会对着他遮掩一番,如今倒好,竟敢明目张胆地用这样的眼神看其他人。
云清芷:……后背有些凉?!
“陛下?”一个梳着桃鬓的妃子咂摸了一下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嘴,她脸上带着些意犹未尽,眼含期待地看向陛下的方向。
却现,陛下貌似在走神。
桃鬓妃子双眼呆滞:……不是!陛下!您竟然没在听!她都这么努力给那云小贱人泼脏水了!
许是她控诉的目光太过强烈,楚翊终于把视线从云清芷身上挪了开来,看向她们。
“说完了吗?”
桃鬓妃子以及其他人愣愣点头:“说、说完了!”
楚翊颔:“嗯,宴会继续。”
说完,他牵着身边的女人,径直走向高台上的龙椅。
桃鬓妃子以及其他人:“……”
被按着坐在龙椅上的时候,云清芷的目光还未从张净秋的脸上收回来。
张净秋:……
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看到皇帝带着云清芷一同坐在龙椅上,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她勉强勾起嘴角,嗓音干涩:“陛下,云昭仪坐在您身边,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何不合适?”楚翊偏,眸光不明地看着皇后。
“朕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皇后脸色突然苍白:“……”
陛下,你怨了臣妾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
十年前,上元节宫宴。
皇城门口,韩雅君从自家马车跳了下来,眼里犹带天真,好奇的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城门。
“小姐,你等等奴婢!”雀儿见自家小姐跑进人群中的身影,有些焦急地喊道。
“小姐!你又乱跑!”
“老爷可是嘱咐过奴婢了,让奴婢看着你,千万别让你再惹祸!”
好不容易拉住自家小姐的手,雀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朝小姐抱怨。
韩雅君手被困住,撇嘴:“爹爹真多事儿!”
雀儿无奈:“小姐!咱们这次来皇城,可是为了参加宫里的上元节宫宴的,不是来游玩的!”
这次上元节宫宴,对韩家来说,十分重要。
韩雅君的亲爹,韩安国是朝中四品官员,恰好处在不上不下,有些尴尬的位置,且官职清闲,没什么油水。
此次上元节前夕,皇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下旨,命令朝中的各位大臣,将家中未定亲、且适龄的女儿送入宫,参加上元节宫宴。
韩雅君是韩家唯一的嫡女,刚及笄不久,还未定亲,这次也被韩父急着送进了宫。
走了一段路,韩雅君觉得腿疼,她半个身子靠在雀儿身上,小声抱怨:“为什么非得让我们走着进宫?这城门口离皇宫,少说也有十几里路,等走到皇宫门口,你家小姐怕是早已经累瘫了!”
雀儿扶着自家小姐,安慰道:“且忍忍,小姐,等到了永明门,小姐就可以坐马车了。”
韩雅君叹了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永明门。
跟韩雅君一样的官家小姐,她们看到放置在马棚里的马车,顿时眼前一亮,一窝蜂地涌了过去。
雀儿眼疾手快,扯着自家小姐挤过人群,登上了韩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