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连忙跪在她的身前,浑身抖如筛糠,“九、九千岁大人,小姐、她只是身子不适……”
梁栖月看到萧悯抬手,心中一紧。
她也正欲下跪请罪,却见他抬起手,是要解下身上的紫色披风。
而后罩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刹那,暮雪傲松的香气扑鼻而来,完全压住了让她不适的血腥味。
梁栖月微微一愣,随即一股勇气涌上心头。
她连忙轻声开口:
“九千岁大人,能否请您不要杀徐泽……就是绑在那边的人。”
“什么。”
萧悯的声音犹如幽泉击石,从离她很近的正前方传来。
似乎他就蹲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地与她平视。
梁栖月猝不及防地心脏一跳。
她下意识,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
而后,萧悯似乎轻笑一声。
“好。”
萧悯对待梁栖月的态度,让在场的溟部中,除了隐藏在暗处的溟七和溟五,全都瞠目结舌。
居然有人敢如此大胆,指挥主子行事。
还是两遍!
而且主子脱下披风,似乎是怕那女子害怕?
这简直……他们难道还没睡醒不成。
溟部那些人虽这么想,却立刻开始在脑海中,回想梁栖月的模样。
免得哪天不长眼,得罪了主子护着的人。
跪在一边的张兴德,也看出了萧悯对梁栖月的不同之处。
他立即跪着挪动到梁栖月这边。
方才还那般嚣张的声音,变得绝望而崩溃。
“世子夫人,求您开开恩,替我、替小人说句好话。您嫁给侯府世子,不就是因为太过爱慕于他,想帮他袭爵吗?小人保证,即刻上书陛下——”
梁栖月被蒙在披风之下,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
只听到“砰”的一声,打断张兴德后半句话,而后传来重物翻滚了几圈的声音。
不久,再度有脚步声传来。
“主子,这座地牢一共十五个看守,全都喂了药,绑过来了。”
萧悯嗯了一声。
随着衣料被撕裂的声音,张兴德再度惊叫起来。
“大人,您这是为何?为何要毁了我的衣物?您给他们到底喂了什么东西?!”
地牢中,自张兴德不着寸缕后,周围立刻响起粗重的喘息声。
梁栖月立刻反应过来,萧悯喂了他们什么药。
那种令人作呕的龌龊气息,仿佛实质一般弥漫着。
她不禁偏过头去。
张兴德惊惧绝望的样子,似乎让萧悯更是觉得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