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渚清接過來拿筷子攪了攪,想也沒想放嘴裡舔了口:「你調的就是最好吃的。」
鄒渚清在劇組餓了一天了,菜一上齊就悶聲狂吃。周弒青說話,他就聽著,時不時被逗笑了再回兩句什麼。
周弒青慢條斯理,注意力大多在對面的人身上,幫他夾夠不著的菜,水喝少了就推推杯子提醒他多喝一點。
鄒渚清吃飽了心滿意足靠在窗戶邊,周弒青才開始收尾,樂得撿鄒渚清的掉半兒。等他吃完,鄒渚清打了不知道多少個哈欠。
「有點無聊。」鄒渚清撐著下巴看著窗外。
周弒青沒說話,起身去找老闆娘。
片刻後,一副象棋被扔在鄒渚清面前。
鄒渚清樂道:「哪兒來的?」
周弒青無奈的看他:「找老闆娘要的。」
「火鍋店還提供這個?」鄒渚清拆開包裝。
「不提供。」
鄒渚清抬頭看他:「那怎麼回事?」
周弒青恨恨地掐了把鄒渚清的臉:「出賣色相。」
鄒渚清笑著想,還是影帝有名氣,他怎麼就沒被認出來。
鄒渚清的象棋是周弒青教的。
廢話,鄒渚清自認酷哥一個,象棋在他看來是老人家的遊戲,他沒事兒干琢磨那個幹嘛?
但周弒青喜歡,他喜歡周弒青,所以當周弒青興致勃勃問他有沒有興學學的時候,他非常虛偽的說「當然了,肯定會很有意思。」
結果不知道是周弒青給他放水放太多給了他優越感,還是玩兒的次數太多他真在裡面找到了樂,慢慢象棋就變成了兩個人的保留節目。
和周弒青分手後,鄒渚清偶爾也會想過過下棋的癮。可同齡人哪個會這個的?找路邊大爺,大爺又老用幾十年的棋藝教他做人,他於是三年沒怎麼碰過象棋了。
此朝重回戰場,他別提多躍躍欲試,準備再次完虐周弒青,可沒想到周弒青一改之前溫吞猶豫的棋風,沒多久直接將了他的軍。
鄒渚清不敢置信:「你下棋什麼時候這麼牛了?」
周弒青挑眉:「寶貝兒,之前那是我讓著你。」
鄒渚清不服:「不信,你再跟我……」
話沒說完,他一個激動,胳膊肘撞著旁邊的碟子,把醬料給撞翻了,桌子上和衣服上都撒了不少。
「嘖。」他不怎麼耐煩地隨便抽起幾張紙就要往身上招呼。
周弒青皺眉,站起身拍了下鄒渚清的手:「別動。」
鄒渚清聽話的沒動,等著他替自己收拾殘局。
周弒青從兜里掏出紙巾,繞過桌子走到鄒渚清面前。
「扭過來。」他扳著鄒渚清的肩膀讓他轉過身,隨即微微半蹲,低下頭替鄒渚清仔仔細細擦著身上的污漬。
周弒青動作很輕。從鄒渚清的角度低頭看,周弒青的稜角不再硬挺,變得柔和。他能看到他很長的睫毛。
鄒渚清看著周弒青,突然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