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也包括耽于美色,贻误朝事之类。
贺连只敢腹诽,也未在意。毕竟赵元冲于国于朝,无可诟病,他也不是道学直臣,觉不出不妥。
他上前拜道,“陛下,胭华殿那边有动静了。”
赵元冲眉头一挑,放下手中书,等他说下去。
“臣令人日夜监视,现一件蹊跷之事,原本婢女太监领了腰牌出宫是寻常之事,胭华殿也是如此,且臣查过,并不是只有哪个宫人常常出宫,所有出宫人员频次及时间均正常,或出入亲眷家中,或走街串巷买些日常用度,这些亲属店铺臣也令人查探过,也并无可疑之处,然而臣却现,只要是宫人出入过的店面人家,隔日都会有人到医馆药铺抓药看病,所去药铺医馆也是固定几家,臣觉得这并不是巧合。”
赵元冲听罢,蹙眉思索片刻,道,“药铺。。。原来如此,难怪万屏楼总是消息灵通,无论哪个城池,绕是禁令明确盘查再严,药材也是不能禁的,封什么也不能封了医馆药铺,何况南来北往药商人多路广,什么消息递不出去,什么事情遮掩不住。”
贺连当初隐隐猜的此中关节,此时豁然一惊,又想起一节,道,“陛下,还有。。。还有那些宫人出入过的人家,有部分是。。。是朝中官员的府邸。”
他本以为会龙颜震怒,不想赵元冲并未生气,反道,“朝中上下官员众多,藏污纳垢自是平常,弄干净即可,倒是这些药铺医馆,益京尚且如此,其他州府也要密切严查,稍后我会令大理寺与吕需协手去办,你盯好京中这支,该怎么做你知道,但切记万不可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贺连领了皇帝命,却不退走,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内室,又说,“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赵元冲扫了他一眼,“说。”
“贺奔本月十八成婚,托臣。。。托臣请。。。”他手指扣着掌心,看一眼皇帝脸色,说不出口。
“只怕不是贺奔要请,是许襄儿吧?”赵元冲冷冷道。
贺连噎住,正是。许襄儿说不动贺奔,知道自己常在御前,“大哥”长“大哥”短的软磨硬泡了一个月,自己实在不胜其扰,勉为其难答应,现下却后悔了,这不是找死么。
“不去。”
果然。
贺连告退,松了口气。谢玿如今情况他知晓大概,本就是皇帝逆鳞,再加上前前后后一番折腾,皇帝现下哪会放她见故人,何况许襄儿嘴快,若一时说漏讲错,自己和贺奔哭都来不及。这次皇帝念着情分,并未责怪,已是大幸。
他前脚刚离开,赵元冲吩咐良公公,道,“备份厚礼,十八日送到贺府。”
良公公笑嘻嘻,“贺奔这小子可是攒下天大的面子了,天子赐婚还带送礼,贺老爷子又要提词颂恩了。”
赵元冲只淡淡一笑,“贺老爷子不止武艺上颇有造诣,且文词天下满誉,你莫要小看他在天下文人士子中的威望,吴越大文豪谢文蕴、陶瑜谦也皆与他交好。”
说到吴越旧臣文豪,他蹙了蹙眉。原先,本打算诸事大定之后,立杨致秀为后,一为拉拢吴越旧部遗老,占尽民心正义,二来身为吴越雍华郡主,杨致秀持正稳重御下有方,坐镇后宫再适合不过,三来,她对自己有情,作为补偿,诸事交于她手,赵元冲也十分放心。
可如今。。。他却是万万不愿再伤阿玿一分了,应了她的事,再艰难也会做到。所幸,杨致秀有自己的重任使命,赵元冲只盼她不会一味沉溺于儿女私情,而许给她和整个吴越宗室旧臣的将来,他更不会食言。
思索良久,赵元冲又拿起那本书,随意一翻,当页正巧写道汉班婕妤博通文史,知书达礼,着书史官赞她没有一般女子“好妒”的毛病,将侍女荐于汉成帝,得宠幸,也封婕妤。
他嘴角抿起,却听耳边一声轻叹,有人道,“反正我是不能理解这些人了。”
赵元冲回过头,在那叹息之人的嘴角轻轻一啄,那人捂住嘴一惊,瞄一眼还在侧的良公公,红着脸不知所措。
良公公倒是平常的很,这会儿见状,忙寻了借口退下。
赵元冲看她满脸羞色,天真又坦诚,自然欢喜,全然不顾自己之前的轻薄之举,好似什么也没生,心情畅快的聊道,“难道飞燕合德之流在你看来才是合乎情理?”
阿玿面上还有些灼烫,放下手,嘴巴微微撅了撅,“才不,若真是挚爱恋慕的男人,即便是兄弟姐妹,也不会愿意与他人分享,我昨晚就。。。”说到这里,她似恼了,瞪着赵元冲,气他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本来就是有意逗她,知她如今懵懂质朴,情人吃醋介意的样子格外让自己受用。而她此刻的模样也颇有意味——湿漉漉的长未束起,服帖柔顺的散在脑后,两缕额垂在脸颊,肤色更是白的剔透,唇红鼻翘,大眼睛水润而无辜。。。
明明昨夜刚刚平歇纾解过的身体,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他也不再作态压抑,拽过眼前水灵灵的心上人,就势压在榻上,三两下剥弄出赤裸白嫩的身子,揉抚搓弄。
阿玿“啊”的惊叫一声,不想他现今彻底褪去正人君子的模样,竟如此急色,讷讷道,“又,又要。。。”
赵元冲看进她眼睛,笑,“不要?”
“。。。要!”
唉,她是万万看不得赵元冲的脸与眉眼的,急色又不知餮足的,何止赵元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