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麟离开前又回眸,“林雾,明天晚上见。”
“嗯,拜拜。”
林雾把手机贴到耳朵上,问江尘:“江尘,你还在吗?”
“听着呢。”
“嗯。”她故意拉长音说话,“也没什么事,就想叫一下你的名字。”
“嗯,早点儿回宿舍。”
林雾边和他随意聊天,边往宿舍走。
她悠然地张开一只手臂,“江尘,晚风好温柔啊。”
“我知道。”他站在窗前说。
林雾顺着水泥砖的纹路往前走,一直走到宿舍楼下。
“我到宿舍了。”
“到了就好。”
“那拜拜啦。”
“好。”
林雾举着手机不放下来,“江尘。”
“怎么了?”
“我想你了。”她的声音顺着晚风飘远。
“那我明天来找你。”
“好。”
次日傍晚,林雾和蒋方麟又在教室研究辩论的事儿。
蒋方麟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所以他很想抽到upperhoe的位置,也一直拉着林雾在做这个位置的模拟。
“如果抽到upperhoe,无论正方反方,至少咱们能把lowhoe的路给堵死了,这样胜算就有了一半。”
林雾把印着资料的a4纸挡在嘴边,“可如果咱们抽到了upperhoe呢?”
她说话很收敛,没给蒋方麟泼冷水。她其实还想说,就算是抽到了upperhoe,短短三十分钟也没法把所有的点都说出来,因为有实力的lowhoe总会找到新的突破口的。
她认为辩论最好的状态是尽力而为,不过度求胜。也可能是因为太佛系,所以当初辩论可结束她再也没辩论过。
蒋方麟的嘴唇不断翕合,最后肩膀塌下来,他说:“林雾,这次辩论赛对我很重要,我希望能赢。”
林雾叹口气,“我也不希望输,所以我们会尽力而为,但成功的条件是‘天时地利人和’。”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只是太想赢了。”
从小蒋方麟的父母就告诉他要争第一,要走出大山,要功成名就,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心理状况。他长期受这种思想的影响,即使是一场友谊性质的辩论赛,难免也想赢。
林雾安慰他,“我们尽力而为,稳定发挥,一定没问题的。”
蒋方麟泄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林雾拿着模拟用的辩题,“要不要把lowhoe也模拟一下?”
“好。”
模拟结束后已经很晚了,林雾看了眼时间,咬着唇拿手机给江尘道歉,说自己马上下楼。
林雾边收拾东西边和蒋方麟道别。
“你等我一下,咱们一起下去吧。”他补充,“等一趟电梯要挺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