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吓到了吗?”
墨丘利自从布加拉提出场就再也没说过话,一直表现出一副紧张的模样。
“稍微有点,布加拉提在这一带的口碑很好,不过他到底还是afia,我担心对你不利。”
你用余光关注了一会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表现:“他看起来比我爸爸手下那些蠢货聪明多了,这样的人在热情居然连干部都不是,热情的boss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墨丘利被你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苦笑着:“没人知道布加拉提上面的干部是谁,快别说了,我要怕得明天不敢上学了。”
没有问你的家族,没有问关于热情的事,也许真的是你想多了。
“上学?你在附近哪所高中,在外面工作不怕被人发现?”
墨丘利的眼神伤心又埋怨:“我看起来很成熟吗?明明我才15啊。跑腿的工作可没有年龄限制,不过还是拜托你帮我保密好不好?作为回报,我会送给你那不勒斯最美丽的花。”
你弯起眼睛:“好啊,我接受你的贿赂。”
你站在门前和他道别,墨丘利消失在视线的一瞬。你的笑容落下,侧头问着加百罗涅的保镖:“他的校服是中学校服?”
“是的,是距离附近两公里的一家公立中学。”
“我知道了,记得把今晚的事散播出去。”
你对迪诺派给你的这些人有绝对的控制权,单打独斗习惯了,这时候觉得有自己的人手,真是一件方便的事。
你开始考虑着给自己找几个下属的事,之前迪诺说的清道夫,你似乎可以准备起来了。
墨丘利,哦不,乔鲁诺·乔巴纳心情颇好地回到家中,打开了朝着小洋房的那扇窗户。眼神里的光,温柔如水,活像一个陷入暗恋不可自拔的青少年。
他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没有夜生活的人只能吃
墨丘利带来了菲玛女士的晚饭,也带来了答应贿赂给你的花朵。那不勒斯最美的花。
用纸巾包裹的脆皮上散布着一朵朵拇指大的小雏菊。白色的、棕色的、粉色的,交错分布在淡绿色的球上,好像是真的从草地里长出来似的。每一朵小雏菊都精致可爱,他们竟然都是冰淇淋做成的。
不知道墨丘利是怎么把这一束特别的花带来的,它还没有开始融化,雏菊的形状仍旧保持着最栩栩如生的模样。
“这真是,太漂亮了。我有些不忍心吃掉。”
“形状可不是它最迷人的部分,这也是那不勒斯最好吃的冰淇淋店。”
你伸出舌尖不舍地卷起一朵小雏菊,醇香的奶味在口腔中爆炸,墨丘利一定是个隐藏的美食家!
“带我去带我去,我要亲眼看看,能做出这么好吃又漂亮的冰淇淋,他一定是冰淇淋之神!”你推着墨丘利向前走。
“哎,那恐怕你无缘见到了。”墨丘利遗憾地对你摇头。
“为什么?难道是老板被热情boss抓进小黑屋,只给他一个人做冰淇淋?”不经意间也要黑一把迪亚波罗,可惜没人能跟你分享这个笑话。
“也许是因为……花是我做的,而冰淇淋是从老板那买的?”墨丘利对你眨眨眼,他又在用他那双漂亮的绿眼睛蛊惑你。
“行啊墨丘利,你还有这门手艺。说,你用这招骗了几个女孩子。”
见你只是对他露出欣赏的表情,墨丘利失望地收回自己的魅力。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盒冰淇淋,里面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人挖过。
“其实我今天早上才学会,为了做出这一个,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冰淇淋我还没吃其他东西。”
今天不是上学日,墨丘利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倒是比昨天的校服,看上去显小一些。
“听上去真可怜,如果你有空。带我去尝尝那不勒斯第二好吃的披萨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
墨丘利不愧于你在心里把他拉到和老爹差不多水平的美食家地位,他介绍的食物就没有你不喜欢的。
今天的这家披萨店不做堂食生意,你们捧着盒子,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就吃了起来。这条路是下坡路,这个角度能看见道路尽头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风拂面,自由和随性在这一刻被无声诠释。
你敢说,这家披萨的评分如此之高,这份别致的海景在其中占领一部分。
“为什么是雏菊?”你突兀的提问让墨丘利露出不解的表情,“因为它是国花?我以为你会送玫瑰。”
第一次撕开了你们之间暧昧的薄纱,赤裸地将他过于热情的态度拉上海面。
“玫瑰象征爱情,那是表达自我情感的。雏菊才是送人的,愿你永远自由烂漫。”
这是你听过最好的祝福。
自由烂漫,你一生都在追求的状态。是你此时此刻坐在那不勒斯的小路上吃披萨的,唯一原因。
你几乎以为自己被他看透了。看穿这个假身份,看穿你勉强遵循着社会秩序和伦理的假面,直达内心。
“敬自由。”你高举起柠檬水,冷热交替的杯壁上凝结了一颗一颗的水珠,每一颗都反射着夕阳的余晖。
墨丘利也端起塑料杯,里面的柠檬片轻轻摇晃:“敬自由。”
情绪是饱满的,景色是动人的,主角是青春的。唯一煞风景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跟你们偶遇的布加拉提五人组。
布加拉提和你一样都很惊讶,不过还是捧着披萨礼貌地和你打了声招呼。
其他人也都是礼貌的,除了阿帕基。他今天倒是没有一副暴躁地想揍你的模样,但他那副表情显然表明了,心里绝对还在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