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怎么个凄凉?”
江书晚怯怯的摇头,
“妾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不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无妨,朕赦你无罪。”
江书晚这才略一沉吟,歪着脑袋,敲着手指,嘟着嘴,
“桃花盛开,万物萌生,是春天的象征。春天本应是热闹喧嚣,一派生机盎然。可这支桃花孤影横斜,独独一支,寥落凄凉。再看那翠鸟,形单影只,瞧着天上悲鸣,孤傲幽冷,着实让人可怜……”
江书晚一边思索一边说,丝毫没注意到李佑的脸上表情已经越来越凝重。等她说完,再抬头看李佑的时候,已被他脸上的阴沉吓得花容失色,一抬裙摆就趴下请罪。
李佑内心震动。
这幅画是他的生母沈氏所画。
沈氏幼时家中获罪,被没入宫中为婢,她在辛者库洗了十年衣服。一日,被醉酒的先帝宠幸,后诞下李佑。
直到李佑五岁的时候,他才被先帝的郑皇后现行踪,母子被双双带回后宫。沈氏因诞下皇子被封为官女子,居住在御花园后的北五所。
沈氏虽为官女子,但却是后宫最末的位份。平日里除了在御花园锄花锄草施肥松土,还要打扫清洁,时不时还会被一众嫔妃甚至宫女内侍欺负侮辱。
日子过得比辛者库的时候还要凄惨。
这幅画就是沈氏在北五所时所画。用的笔和纸,还是身为皇子的李佑,从学堂里省下来偷偷带回来的。
这其中的悲苦凄凉,除了李佑又有何人能懂?
他将这画挂在这里,不光是缅怀母亲,更是时刻提醒自己曾经那些凄苦和屈辱。
“你知道这幅画的来历?”
李佑内心疑惑,可话一问出口,他就不禁自嘲。
这是他最隐私的秘密,从来不曾告诉任何人。就算是皇后、郑贵妃、淑妃等他亲近之人,都不知这画的来历,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小答应?
江书晚低头惶恐不安,拼命的摇头,
“妾不知,妾胡言乱语,皇上恕罪!”
李佑瞧着被他吓傻的小白兔,上前几步一把扶起。
“朕已赦你无罪,君无戏言。只是你这番见解却十分独特,从来没人如此评价过,朕只是一时惊愕罢了。”
江书晚的手臂被李佑捏在手中,温热滑腻。透过薄薄的衣服,她也能感受到李佑手掌的温热和有力。她脸上一红,羞涩道:
“妾不识字不懂画,也不知为何,一见这画就有此感。让皇上见笑了。”
李佑伸出手指勾起江书晚的下巴,美人垂敛目,面色殷红,如一颗熟透了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你虽不懂,但品鉴书画不光讲究技巧,更注重情感。你能用心去体会画中情绪,返璞归真,真情流露,已是难得。”
江书晚被李佑盯得面红耳赤,语无伦次的顾左右而言他,
“妾自幼没有读过书,也无人教导,妾多谢皇上赐教。”
李佑勾着江书晚的手一步步往龙床走去,不等江书晚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圈在怀中,不知怎的又坐到他腿上去了。
李佑闻着江书晚身上的桃花香,沉醉道,
“这有何难。若你喜欢,朕日后教你认字画画,教你读书写诗,如何?”
“真的?妾还想学抚琴,弄笛,跳舞……”
“行,都行。不过此刻却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学。”
“什么?”
江书晚闪着一双清澈无知的大眼睛瞪着李佑。
李佑勾起江书晚的一只玉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凑上前,在江书晚的唇上舔了一口,细细地咂吧了两下,眼神迷离着呢喃道: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