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怎么了?”
就连一贯打瞌睡的顺妃也睁开了眼睛,半眯着听信儿。
皇后哎了一声,道:
“郑皇贵妃,这会子正在御书房前跪着呢。说是,为了她大哥求情。”
淑妃哦了一声,瞧着下的江书晚瞥了一眼,又迅的收敛了心神。
皇后道:
“郑家大公子也真是的,好好的偏要动修筑河堤的钱,粮仓里的粮食也敢卖了换钱。真是,哎!”
宁妃早得了她父亲那边的消息,笑嘻嘻道:
“皇后娘娘,郑家富可敌国,却原来全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啊?哼,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臣妾的母家可做不出来。臣妾的父亲经常告诫臣妾,一粥一饭都来之于民,当思来之不易。”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
“宁国公这次南下赈灾,调度有方,救民于水火,功在社稷!”
宁妃抖了抖身子,高兴得说道:
“这是臣妾和父亲应该做的。”
惠嫔小仙女终于看不下去,一把团扇摇出了仙气,
“皇后娘娘,日头这么烈,皇贵妃娘娘和四皇子可别晒出个好歹来?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皇后敛目,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该去瞧瞧,也好帮皇上打了她。你们就都跪安吧。”
宁妃哪里能放过这样瞧热闹的好机会,她一把搀扶起皇后,厚着脸皮道:
“娘娘,天气炎热,臣妾与娘娘同去。也好为娘娘打个伞,摇摇扇子。”
皇后不置可否,端庄地从凤座上起来,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凤袍,在海得禄的搀扶下,往承乾宫去了。
宁妃紧跟其后,吉嫔自然不会落下。
江书晚跟在淑妃的身后,朝着重华宫一路回去。
“晚儿,你瞧着这次,她会如何?”
淑妃面色淡淡,两眼瞧着宫道的尽头有些愣。
江书晚低声道:
“娘娘,皇贵妃手段狠辣,这次她果断舍弃了郑家在江南的几个卒子,保住了郑家的根基。虽说,宁国公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说是郑家大公子贪了那些钱,但到底还是没有抓住实证。”
这些天,江书晚瞧着李佑和郑月容你来我往的博弈对抗,感叹李佑的阴狠果决之余,也被郑月容的气魄和胆量所折服。
若不是郑月容是淑妃的仇敌,而她也要利用郑家对付江丰年,她都要为郑月容摇旗呐喊了。
淑妃悠悠道:
“也是,郑家树大根深,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扳倒的。不过,郑家丢了江南,又折了几房叔伯从兄和一个大公子,也算是伤了些元气。只不过,便宜了宁妃。”
江书晚道:
“娘娘,这场博弈,看似宁国公大获全胜。可最大的胜者却是躲在背后的皇上。”
李佑利用郑家和李家,在南边顺利剿灭了先太子叛党。然后又借势,利用郑家灭了李家,让剑南道彻底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如今故技重施,利用宁家对抗郑家,让郑家失了江南。本朝最富庶繁华的地段,从今往后就彻底姓了萧。
可怜宁妃和宁国公,做了皇上的刀子还不自知,还在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