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关心,妾无事。只是,妾的姐姐却伤得不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李佑心中难受,沉沉道:
“朕的晚儿最是心善,别难过了。皇贵妃下手没个轻重的,人打就打了,怎么还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没了?虽说赵王没说什么,但朕总还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江书晚道:
“皇上,妾好怕,姐姐不会就这样被打死了吧?”
“不会。皇贵妃深知今日下手失了轻重,已经派了太医去赵王府替你姐姐医治。听说,你父亲母亲也去了,他们会照顾好你姐姐的。”
江书晚好似放下一颗心,松了一口气,柔声道:
“那就好。姐姐是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一直被寄予厚望,是江府的希望。只要她没事,妾也就安心了。”
李佑心头却一跳。是啊,江书意一直是江丰年的心头宝,当初虽被逼不情不愿地嫁给了赵王,但难保江丰年不动歪心思!
赵王的母妃赵太妃,可是当年深受先帝宠爱的。若不是自己棋高一着,赵王也是很有希望夺嫡成功的。
虽说如今赵王吊儿郎当的,成了闲王。但从处理江南水患这件事情上来看,他还是颇能调动人脉和资源的。
如今再加上一个江丰年,他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不得不防!
李佑面上不显,低头蹭了蹭江书晚的鼻尖,道:
“你呀,总想着别人。何时能为自己想想?”
“为自己?皇上说笑了。妾只是江家的庶女,何时能轮到自己?就算是吃饭也是等父亲母亲姐姐吃过了,才能吃。穿的衣服也比婢女好不到哪里去。姐姐才是江府的中心,妾已经习惯了。”
李佑心中感慨,曾经的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你是朕的人,江书意不过是赵王的侧妃而已。你比她尊贵多了!”
是吗?还不都是妾?
江书晚心中吐槽着,眉眼却弯弯的笑了,抬头看着李佑,突然壮着胆子伸长脖子在李佑的嘴角亲了一下。
“妾如今很满足。皇上对妾这般好,妾已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李佑被江书晚偷亲了一下,他的心竟砰砰地跳起来。
从来没有人敢亲他!
他的心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那一年,宛柔偷偷从御膳房偷了一只烧鸡,两人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头偷吃。
他瞧着宛柔吃得满嘴油光,也是这般偷偷亲了她一下。为了这事,宛柔一个冬天都没理他。
“皇上?”
江书晚轻声唤道,将李佑的思绪唤回。李佑低眉笑道:
“你呀,总是这般知足。”
“皇上,您稍等。”
江书晚突然神神秘秘地挣脱李佑的怀抱,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样东西。然后含羞带俏地走过来,将那东西往李佑怀里一塞,别过脸去。
“这是妾做的小玩意儿,皇上留着把玩吧。”
李佑见她娇羞,从怀中掏出那物一看,竟是一只精致小巧的香囊。香囊他收过无数,可这一只却别具一格。
竟是十二只拇指大的小香囊组成的一串。每一只上精心绣着一幅画,绣工巧夺天工。待要细看画的内容时,只见江书晚却红着脸遮住了,道:
“皇上回去无人时再细看可好?”
李佑滑动了一下眼珠子,眉毛挑了两挑,点了点江书晚的鼻子,道:
“好。晚儿送朕如此贴心的礼物,朕很高兴。只是,朕竟不知晚儿有如此好手艺!”
江书晚羞道:
“从前妾在江府的时候,常和红绡做些绣活贴补用度。说起来,进宫后,妾就一直未曾动过针线了。这荷包倒是妾第一次绣了,只怕手艺生疏了。”
李佑知她在江府过得苦,可没想到竟这般苦。心中对她的柔情更甚,而对江丰年一家却更是厌恶。
晚上,李佑答应了要陪皇贵妃用晚膳,在渺影居坐了一会就走了。
到了半路,手中把玩着那串香囊,似又想起什么,招了福临上前来,道:
“这次江南进贡的上好布料,挑一些送去重华宫。”
福临高高兴兴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