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死了人……不是什么搞笑视频……季先生是认真的。
他飞飘移的大脑总算回归了正途。
“那怎么办?冷旭峰是要杀我们吗?不对,他杀我做什么?他是要杀季先生您吗?”
宾利一路上又是撞又是挤,在一片喇叭声和谩骂声中总算驶离了拥堵的路段,甩尾进入机场匝道时车身已经惨不忍睹。
季钧棠:“对。”他高冷地回了一个字,然后说道,“你来开,我打个电话。”
宾利猛地刹车,韩浩一头撞在方向盘上,立刻肿起个大包。他顾不上疼,驾驶宾利向机场疾驰。
季钧棠给季云棠打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
季云棠从季家出,比他们快,理应早就到机场了。
拖挂车失控的前一秒,季钧棠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密术阵法,确定是椒川的人操纵了拖挂车,想要阻挡他的去路。
他在心中召唤曾经的同僚,半分钟后,神荼大人出现在车里。
他太过高大,不伦不类地挤在后排。
韩浩看不见他,只听到季钧棠神经兮兮地在自言自语:“……帝君恐怕有危险……你先行一步保护帝君……对……还有,神荼,云棠也在,也请保护好她。”
随后,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韩浩一脚急刹,宾利停在机场登机口。
雨太大了,甚至下起了冰雹。
大部分飞机都延误了,停在停机坪上等待雨停。但冰雹跟拳头似的,雨停之后清理跑道恐怕还需要时间。
旅客们在广播声中怨声载道,但也没有办法。
“季先生,我给小于总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韩浩紧倒着步子追在季钧棠身后。
季钧棠站定,环顾四周。
贵宾室休息室那边有人在吵闹,他疾步赶去,一个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撞开门口的地勤服务员,行李箱都不要了,高声喊着“疯子!有疯子!疯子杀人了!”,拔腿便跑。
这个时间,安检口外面的休息室人不多,路过的人看热闹一样看着他们,小声议论着。
季钧棠顺手拿起一个“打扫中”的牌子放在门口,大步进入休息室,韩浩跟进去之后,一座障眼迷魂大阵挡住了入口。
里面灯光柔和,铺着柔软的地毯,皮质沙散出高级的质感,吧台摆着各式酒水、小食和新鲜水果,餐具、家具和地毯颜色统一,除了地上那突兀的、拖得长长的血迹。
韩浩的小心脏再次受到刺激,但他比之前强大了许多,只是张大了嘴巴,默默地尖叫,跟着季钧棠顺着血迹进入休息室内部。
偌大的休息室内都是私密性极好的太空舱单间,宽阔的过道上躺着几个人,有机场工作人员,也有旅客,鲜血深入棕色的地毯,变成了暗红色。
“死了吗?”韩浩晃了晃离他最近的一位穿着铅笔裙的工作人员,关切问道,“您还好吗?”
工作人员被他翻了过来,仰躺在地上,脸色煞白,白衬衫被血染红,胸口赫然一个大血洞,韩浩跌坐在地上,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妈呀!死了!”他又去查看其他人,“都死了吗?”
季钧棠迈过地上的尸体,眉头越锁越紧。
这种死法……是罗刹干的。
椒川的人故技重施,不知在哪里布下了凶阵,操控罗刹杀人。
怎么还会有罗刹?
突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急奔过去,抱起地上的女子,“云棠!”
季云棠脖子上有一圈紫到黑的勒痕,像是被什么巨大的爪子扼住了脖颈。脸上满是窒息奋力挣扎出来的血点,眼睛血红,看不出一点眼白,气息微弱,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