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蘇黛忽然不耐煩的『嘖』了聲,毫無預兆地從一旁的金甲衛手裡抽出長刀,冷冷架在金甲領脖子上。
「廢話真多,乾脆殺了他,本宮親自去找父皇!」
力道下沉,鋒利刀刃頃刻割開了金甲領的脖子。
鮮紅血液從血線中溢出。
金甲領眼睫猛顫,他清楚蘇黛不是說著玩兒的,作為啟明朝最肆無忌憚,卻也被皇帝無限包容的長公主,她是真的敢殺了他——
而且,就算他死了,那也是白死!
他當即叩,「殿下饒命,微臣這便去請命!」
說著就要起身,蘇黛眉心一擰,手腕翻轉,泛著寒光的刀背猛地拍了下他的臉!
金甲領嚇出一身冷汗,連忙重跪下!
「本宮准你起來了?」蘇黛抬了抬下巴,指使那個被她搶了刀的金甲衛,「你去,本宮只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若叫不來太醫,本宮先宰了這狗東西,再親自去找父皇!只是屆時,死得可就不是你們一人,而是九族了!」
此言一出,那名金甲衛領了命,轉身就跑。
誰都知道蘇黛為人有多瘋批,她既然說的出口,那就做得到。
只要她一日不被皇帝厭棄,便能以一己之力,將帝都攪的暗無天日。
這下,所有受了傷的官員以及家眷們都鬆了口氣。
望向蘇黛的眼神仿佛救世主般。
沈清玦也不由自主地側眸,眼睛裡只能看到女子一人的身影。
她依舊是那副輕佻仿佛沒有骨頭的樣子,然由靈魂中散發出的氣息,卻是那樣強大、張揚。
寒風吹過的她碎發拂動,燈火通明,那一刻她的身影恍若神明。
反應過來時,沈清玦已經溫柔地取走她手裡的刀。
蘇黛眉心擰了擰,剛準備開口,就被沈清玦按住手腕。
「一直舉著刀不累?下次再打人直接吩咐奴才去做,別自己動手,」沈清玦餘光瞥向她的手,嫩生生的手微紅,「手疼不疼?」
蘇黛挑了挑眉,狐眸微斜,「怎麼?疼如何?不疼又如何?」她小手在沈清玦面前晃了晃,「要不然,皇叔給我吹吹?」
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挑釁。
女子的手心略腫,泛著散不開的紅色。
沈清玦眼睫垂了垂,掩住眸底笑意。打個人能把自己的手打成這樣,也是夠嬌貴——
這樣想著,他順手握住女子細瘦雪白的腕子,輕輕在她手心吹了吹。
「這樣會好點兒?」男人疏朗眼睫微掀,認認真真詢問。
蘇黛:「……」
她愣了幾秒,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倏地抽回手。
手心不自在地在裙子上快蹭了兩下,然而那如影隨形,仿佛已經隨著男人的氣息鑽入皮膚內的酥麻,卻久久無法散去。
女子瞪圓了狐眸,臉頰微微泛紅,也不知是羞是怒,「沈清玦你有病吧?我讓你吹你就吹?」
沈清玦無辜,還有點兒難以名狀的委屈。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