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同样在被别人欺负。
好像每次遇见她,都是一样的场景。
那个粉色的书包不知第几次被扔在地上,她红着眼睛,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角。
那只手高高扬起,快要接触到她的脸颊时,在半道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截住。
少年叼着烟,冷眸微抬。
他的声音很符合他清冷的长相,低沉而薄凉。
“还不滚?”
或许是上位者身上特有的压迫感,小县城的混混平日张扬惯了,都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只知道欺负弱小。
碰到真正的硬茬了,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此时被他给吓到,强装镇定撂下一句狠话,也算是勉强挽救自己被扯下的脸面。
不情不愿的离开。
巷子口,江会会伸手擦干净眼泪,然后蹲下,将散落一地的作业捡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好像总是不合身,不论是校服还是她自己的衣服。
书包很干净,却有一种洗到发白的陈旧感。
她站起身,洗到缩水的袖口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腕。
裤腿却往上卷了几截,才勉强不会拖地。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微微泛红,在这张白皙无暇的脸上,分外明显。
她来到他面前,像是鼓足莫大勇气,终于从书包的夹层里拿出一个袋装的小面包。
看她的爱惜程度,这个小面包应该对她很重要。
或许,这是她舍不得吃的午饭。
可是现在,她将它送给了周晋为:“谢谢你。”
她微微笑着,唇角强撑着上扬的弧度柔和。明明眼底的眼泪还没完全收回。
周晋为垂眸看见包装袋上的文字。
乳酸菌面包。
散装称重。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惧怕,仿佛一切只是错觉。
江会会怯生生的同他解释:“如果不表现的害怕一点,他们会。。。。。。变本加厉的。”
素质通常都是与文化程度呈正比。
小地方的人接受教育程度不高,大多早早辍学,和那些不务正业的社会人士混在一起,长此以往也受到影响。
长得漂亮,性格弱小的江会会自然成为针对对象。
总是有人指责她软弱,不懂反抗。可她该怎么反抗呢,她也才十几岁。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没有人帮她。
她试过反抗的,换来的却是更加肆无忌惮
的霸凌。
家人让她告诉老师,老师让她别和那些人接触。
可她从未想要和那些人有任何接触。
久而久之,她也就明白,没有任何人能帮到她。
她只有自己。
其实一直都是这样。
她早就习惯了。
妈妈有更重要的弟弟需要关心,老师同时管教着几十位学生,自己不过是这几十分之一。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出手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