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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雾海2（第1页）

二人行至庭院右侧边缘陡峭处，席地而坐。

蓑衣老者将鱼竿甩了出去，鱼钩被甩至了雾气中，雾气表面起了一道淡淡的涟漪，还未散开便飞快消失不见。

清自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未语。

“师兄”清自浊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师弟啊，这么多年没回来，性子反而变得急躁了，跟我以前钓鱼的时候，可没见过你这样。”老者笑道，话毕还传出了几道沙哑的笑声。

“师兄教训的是。”清自浊微点头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可事急从权，还请师兄助我。”

“师弟啊，已然错了，又何必一错再错？”老者开口。

“何谓对错，师兄也会分对错吗？”

“你既已知道不分对错，又何必如此。”

“这是亏欠。”清自浊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亏欠？何必给自己增添烦恼，选择相信你，不也正是他的选择。”

“若没有我，他或许会做的更好。”

“什么是更好呢？念头已起，没有你，也会有别人。”蓑衣老者说道，语气平淡。

“可终究是因为我才误了他。”清自浊深吸了口气说道。

“哎”老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你想我怎么助你？”

“续命。”清自浊语气拔高了不少。

老者转头深深的看了清自浊一眼。

“你可知这是何处？”良久，老者开口。

“雾海，天命司。”

“你可知天命司的职责所在？”

“气运循环之所。”

“循环，便意味着遵循天理，而你，过来让我助你打破天理？”

“是”

“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此为天地禁忌，师兄与我形神俱灭。”清自浊开口，不敢再看老者。

“既如此，你还敢来求我帮忙？”

“师兄可愿？”清自浊没有回答反问道。

“不愿。”老者回答。

“师兄可知若他此时死了，将会引起多大的变动？”

“自然知晓。”

“知晓的话，为苍生计，师兄可愿？”

“不愿。”相同的回答。

“为何？师兄，天下苍生做错了什么？要搅弄到这种事情中来。”清自浊加大了音量。

“这是你和他的选择，与我无关。”

“可这不对，我们想补救。”清自浊大胆看向老者。

“补救？师弟，这有何意义？续命之法，又能让他撑得了几时，短短时间，如何补救？又能补救的了什么？”

“不管如何，终归值得一试。”

“若你不试，新帝登基，你尽力辅佐，或可以有一线生机，若你试了，未有建树，便万劫不复。”

“若可以力挽狂澜呢？”

“力挽狂澜？这是想便能成真的事吗？”

“值得一试，师兄，助我一次可好？”

“不好。”老者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既如此，师弟有另一事相求，想请师兄收他气运时缓上一些时日。”清自浊脸上毫无气馁之色说道。

“你要自己来？”

“对，师弟愿意一试。在他大限将至之时以命换命。只求师兄晚些收取气运，气运加身，或可成功。”

老者没有回话，忘了眼雾气，抓鱼竿的手向上抬了抬，便见黑色鱼钩处金芒一闪而逝。而后便收起鱼竿，扛在肩上，起身。

“拿着鱼篓，跟我去见师父，三息，我最多只给你三息的时间，是否成功，看你们自己的造化。”老者一边转身一边开口说道。

“谢过师兄。”已经跟老者同时起身的清自浊对着老者的身影施了一礼，而后双手拿过鱼篓，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