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书向他确认:“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还好好地活着。”
时庚明事理地点点头。
季知书继续说:“那你呢?你能不能也像我一样,也快点好起来?”
变化
时庚现在有了两个毛病。
一是不能说话,二是离不开季知书。
这里的离不开是指病态的,类似于应激产生后的病症,季知书无法超出他视线三分钟,不然就会看见时庚红着眼慌张寻人的样子,等找到人,他就会冲过来抱住季知书,将他紧紧的禁锢住,一身的冷汗激烈的喘息。
季知书不想刺激他,时庚没有表现得和过去那样沉静强大,相反之下让季知书觉得有些脆弱,像是一个被遗弃之后的患得患失。
时庚成为了一个病人,他们的日常交流只能借用纸笔。
“我想下去晒晒太阳,你推我出去。”季知书开口。
病房中是安静的,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叫时庚听清。
时庚点了点头。
虽然说伤筋动骨一白天,但是一个月,季知书觉得自己也好得差不多了,医生反复检查之后也确定他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时庚却勒令他休养,不准他下床走动。
之前时庚瞒着他,现在被揭穿之后,他就事事开始亲为,甚至于缠着季知书,病房里甚至换成了加长版床铺,他没有什么外伤,时庚就非要抱着他睡。
夜晚,季知书像是被长蛇缠绕,时庚睡着之后身体会变冷,像是噩梦连连,苍白冷冽。
季知书拗不过他,只是没想到他病床上一觉醒来,时庚像是换了一个属性,脸上沉默着一言不发却能轻而易举的让季知书心软。
分明没什么变化,可是他总觉得时庚的脸上多了几分委屈和可怜。
他觉得对方理应是不好受的,所以季知书比以往要纵容一些。
护工拿来了轮椅,时庚亲手将季知书从床上抱了下来。
季知书瘦了一些儿,被揽在怀里,反而显得娇小起来。
尽管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方式,他觉得时庚把他看得太脆弱了一些,就像是一个瓷娃娃易碎品,不能磕着碰着,不能多动劳累。
季知书叹了一口气,明明他自己看上去才是需要休息的人。
听到他叹气声,时庚很快就写了一行字:你不高兴?
他的西装放置明信片和胸针的地方换成了一支笔,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高级酒店的查房经理。
以前的工作狂魔也不工作了,也不知时庚底下那帮人作何感想,辛鹏他都没见过一次,一个月下来,他几乎就只和时庚做过交流。
季知书每天闷着,他忧心忡忡,身边还跟着一个闷葫芦,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医院底下的公园里,连个多余的人影他都没有看见。
季知书没什么兴致,由着时庚推着他逛了逛然后提了一嘴:“我不想待在医院了,回东吾居吧。”
时庚顿了顿,没有做出明确回答,写道:这里待闷了,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