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笙心下一凛,面上不动声色道:“你要干什么?”
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要打他吧?
云岱不理会他,只道:“让开。”
他从座位离开,直往洗手间奔去,随手拉开一个隔间,对着马桶干呕。
心理性地作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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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马桶吐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走到洗手台洗手,看着镜子里苍白得过分的脸,像是死了三天,比死人还更白。
碎发遮住眉眼,云岱十分阴郁地搓洗手指,心里十分嫉恨。
季月笙什么意思,瞧不起他么?
他这种人懂什么!
早晚让他再也不能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手越搓越红,眼角因为呕吐生理性泛红,像是春天的桃花,也染上一点艳色。只是被碎发挡住,无人能瞧见。
厕所的隔间骤然推开,他听见有人在身后懒洋洋道:“你也在这里躲懒?”
他转身,就见云岱眼神阴沉沉的,“干什么。”
羽玉轻笑道:“忙里偷闲,我新画了一副画,你要看吗?”
云岱没理会他,转身走出洗手间,只抛下一句:“以后别缠着我,烦。”
羽玉还是嬉皮笑脸道:“如果我非要缠着呢?毕竟学校的路不是专属于你的,我想走便走了,只是恰好和你同路遇见。”
云岱眼神微暗。他突兀地扯出一个笑,不似季月笙的完美虚假,也不似羽玉那般散漫,而是略显阴沉阴鸷的笑容,让白皙俊秀地脸显得有些扭曲。
“缠着我,你可以试试。”
他的脸倏地又变回方才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擦干手上的水走出洗手间。
羽玉收起散漫的笑容,看着镜子里同样面无表情的脸,“是么?”
可惜云岱你不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
云岱那般发泄一通,心情反倒好多了,只是回去又要见到季月笙那张死鬼脸,心情顿时又沉郁下来。
所幸回来之后,季月笙终于没再插科打诨,而是认真的做题。
云岱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发现桌上多出来的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千纸鹤,还是用草稿纸折出来的,虽然已经尽力折叠弄得很精致,但草稿纸的白色看着还是寡淡,好似折纸的人走心了,但又没完全走心,略显草率敷衍。
云岱倒是不在意这些,他突然福至心灵地拆开千纸鹤。
千纸鹤瞬间回归本体,变成一张平躺的白纸,偌大的纸张中间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似有所觉地看向季月笙,发现对方好像在写题,只是那笔只是戳在纸上,根本没有丝毫滑动。
云岱心里冷笑一声,面色平淡地将纸叠成四四方方的小纸片,随手扔进桌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