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沈簌果断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浴池,走到花洒底下快速冲了个热水澡洗干净,然后不带丝毫留恋地就冲出了澡堂。
傅灼枭都快看笑了,气笑的。自己舒服完了,就走得这么干脆。
等人一离开,傅灼枭才从浴池里站起身,走到前方淋浴下方闭眼呼出口浊气。
从碰到沈簌那刻起他就在忍,硬生生忍到了现在。
他没让沈簌帮他,他自认跟真正的变态流氓还是有点差别的,何况沈簌光用手也帮不了他,除了挑战他的自制与克制力,以及把人吓到以外,在情感上面起不到任何作用。
沈簌那种性格的,得慢慢来。
更衣室里,傅灼枭推开门出来的时候,看到坐在长凳上的沈簌。
沈簌已经换上一件干净的棉睡衣,他打算一会儿回寝室就睡觉,直接穿的睡衣。
傅灼枭擦拭着头发:“还没走?”
沈簌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得很:“等你。”
“等我干什么?”
“等你一起走呀,走夜路不安全。”
“”
傅灼枭站在衣柜边,拿衣服的动作顿了下,一针见血:“所以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都担心。”电影里玩家走单极大概率会被鬼咔嚓,还是组团的好,组团的保险。
傅灼枭沉吟了会儿,虽然他很想说在厂里没什么不安全的,但一想到之前的严皓瑜,傅灼枭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反正他很乐意送沈簌回寝。
走的时候,他还顺手拿走了沈簌脏掉的训练服。训练服沾染着泡面味,被他拎着,他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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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灼枭穿着一身黑大衣,手揣着兜,把沈簌送到寝室楼下,看着人进了门,上了楼,直到完全看不见影了,才朝与学员寝室楼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前往录音棚继续工作。
凌晨两点,沈簌轻轻推开寝室门,宿舍漆黑一片,所有人都睡了。他没开灯,蹑手蹑脚猫着腰,凭借窗外月亮朦胧的冷光一路瞎子摸黑地找到自己的宿舍床位。
拖鞋,上床,掀被,钻入,行云流水。
想起澡堂里发生的那些事,沈簌把脸朝下埋进枕头里,他的脸还呼呼烫,他认为傅灼枭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呢?不知道他会很害羞的嘛?
不过转念一想,第一次和人在车上做,别说用手了,什么姿势都尝试过一遍,沈簌都没觉得有今天害羞。这是为什么呢?
他以为今天要睡不着了,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但没过多久就被周公拉入了梦乡。一觉睡得比前两个月的每一天都要踏实。
半夜开始下雨。冬季气候干燥,很少下雨,雨滴敲击在玻璃窗上,形成一道流连婉转的水渍,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睡觉。
今天上午是封闭训练,没有录制工作,沈簌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他坐在床上发完五分钟的呆,看了眼窗外,雨还没停。
宿舍其他三个人都不在。大概是知道沈簌昨晚很晚才回来,商量着都没有叫醒他。
桌上放着一盒绿豆粥和两小包脆香米,贴着十分幼稚的卡通便签。是薛义旸和洛忻淳留的,让沈簌起床后记得吃。
司尧帮他把空水壶打满了,一摸壶壁还是温的。
沈簌内心有些小感动,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和队友一起同居的日子。哦不,队友不会给他打水也不会给他带早饭,只会给他准备棺材,因为怕他睡死了。
打完哈欠,磨磨蹭蹭地去洗漱,磨磨蹭蹭地吃早饭,磨磨蹭蹭地穿鞋,磨磨蹭蹭地来到舞蹈室的时候,沈簌入眼看到的就是被一群人围着坐在地上捂着脚的洛忻淳。
洛忻淳表情有些痛苦,司尧蹲在他脚边,脸上挂了彩,眼眶里布着红血丝。旁边还跟着镜头。
他心下一跳,连忙跑过去问怎么了。
“扭伤脚了。”薛义旸瞪着旁边几个人高马大的练习生,说,“刚才司尧那组有几个学员吵架,吵得很凶,骂的很难听,司尧去拉架却被打了一拳,挂了彩,洛忻淳当时去串门,人也在,直接冲上去动手。但你也看到了,他这小身板,哪里拉得动这群人。”
“还好是在舞蹈室里起冲突,这要是在走廊,在宿舍,食堂,在杂物间,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尖锐布置,不小心磕到还得了?”
沈簌在洛忻淳脚边蹲下,见他这委屈的不行的样,以为他很痛:“没事吧,很痛吗?节目组医务人员来看过没有?没伤着骨头吧?”
洛忻淳一见到他就开始哇哇叫,立马伸手抱住他:“哇呜呜呜呜呜小簌,司尧他好凶,他凶我!我想帮他出气他都还凶我,他没有良心!”
?
“我不凶你你下次还敢,我需要你帮忙出气吗?”司尧拧着眉。
洛忻淳哇哇地更大声了,但是没掉眼泪。男人流血不流泪。
节目组医务人员这时跑过来,给洛忻淳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跟大家说只是扭伤脚,用点跌打酒休息几天就好了,跳舞的话最好少做跳跃运动,不要用力太猛,四天后的公演舞台还是可以出演的。
沈簌稍稍松了口气。
一旁从头没说过话的陈骏这时开口道:“c位得换一下吧?c位开头有个至关重要的跳跃部分,后面还有killgpart,洛忻淳你的脚——”
洛忻淳:“不用换,我可以!我顽强的一批!”
司尧脸彻底冷下来:“还嫌自己扭的不够狠,以后想当残废是不是?”
离第二次舞台公演还剩四天不到的时间,这时候重新选c位,重新排舞确实劣势,但是洛忻淳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