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墨尔本下雪吗?”
祁东问。
秦晚摇摇头:“不下的。”
说着秦晚又想了想,补充:“不过城郊有很多雪山,冬天我和同学们就会一起去滑雪,很好玩。”
祁东拿起一个流沙包掰开,慢条斯理地掰开,说:“其实我研一的十二月去过墨尔本。”
秦晚手上的勺子没拿稳,飞快地掉入碗里,砸在粥里闷闷地“噗”了一声。
自觉失态的秦晚尴尬地拿纸巾擦擦手,低低地“哦”了一声。
祁东研一的十二月,不就是六年前的十二月吗?
那时候,她正在墨尔本做交换生……
他为什么要去……?
秦晚的心正悬着,祁东马上就给她解答了:“导师带我过去参加一个研讨会……”
原来不是因为她……
秦晚松了口气,心头又有不甘和失落浮起。
“其实这个研讨会我可以不用去的……”祁东目光专注地看着秦晚,“但是我想,也许可以在墨尔本的街头……碰到你呢?”
秦晚觉得自己脑中有根筋,“啪”地一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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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不说话,祁东也安静了下来。
秦晚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玻璃罩子罩住,身边其他桌此起彼伏的说笑声听着好像是在遥远的真空之外。
祁东去过墨尔本。
他知道她那时候在墨尔本。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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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晚久久不动筷子,祁东还是打破沉默提醒了她一句:“快吃吧,榴莲酥都凉了。”
“噢。”
秦晚应了一声,将祁东放在自己盘子里的榴莲酥夹起来,咬了一口。
滚热的榴莲蓉流出来,缱绻在舌尖上,满口都是榴莲的清香。
平时吃到这个东西秦晚心里都会是满满的幸福感,可现在,却有点儿想哭。
在她想要斩断过去和现在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要提起这些,让她下不去提着慧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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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早茶吃得内容太过丰富,秦晚华丽丽地迟到了。
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祁东将车子倒入停车位后,转头对解安全带的秦晚说:”你今天的迟到算我的。回头我请你喝一个月的咖啡。“
听到”一个月“这三个字,秦晚说不清楚自己心里什么滋味,轻声说:”boss您太客气了。“
祁东现在还闹不明白她那边是怎么回事,料着多说多错,便不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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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boss前后进公司的秦晚一时间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尤其是秦晚的主管聂浩,看秦晚的眼神已然堪比500w的工业照明灯,几乎要将秦晚照瞎。
秦晚努力把自己缩成透明的,轻手轻脚地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开机,上班。
今天是周一,祁东一进自己办公室坐下,各部门主管便轮流进去给他汇报上一周的工作和新一周的工作计划。
从需求部到研发部,再到测试部。
聂浩给祁东报告完从他办公室里走出来,推广部的主管正准备进去,却被快步走到门边的祁东拦住了。
一脸愠怒的祁东大步流星地走到秦晚位置旁边,伸手在她桌面上重重地敲了两下,语气严厉地对她说:“你过来一下。”
正在写报告的秦晚打字的手顿了顿,然后敲上最后一个句号,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在众位同事发出来的燥热的八卦气氛之中,秦晚跟在祁东身后,随他进了他的办公室。
作为后面的那个人,秦晚还十分自觉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