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的喜讯还未传边周国各府州,十二月初,蔡将军镇守的西河就出了问题。
匈奴单于集数万兵马,转移辎重,一举进攻西河,想要突破西河,杀出一条血路,自己的后方失守,那就去抢来更好的
西河失守,城中百姓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妇孺老幼躲在地窖里,都没能逃过一劫,西河成为战火纷飞的中心点。
“报,西河失守了”从边关马不停蹄赶回来的一个士兵,话刚说完,猝死在大殿上。
人死了,这则消息,却像一枚炸弹,冲击着大殿上的每一位官员。
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主和派的官员站了出来,对着主战派的人一番“慷慨激昂”,说来说去,就是不提再集结人马,支援边关。
顾念担忧地看向上方,见安出浊老神在在地坐在高位上,仿佛大殿内生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下了朝,顾念没有跟着众官员一起“讨论”,她直接冲向御书房,头蓬乱,松松地垂在脑后。
“摄政王,微臣求见”
“进来吧。”
好像知道顾念会来,暖炉上的小银水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两个精巧的杯子,被放置在两旁。
“尝尝,君山银针。”
清透的泉水冲出一碗好茶,氤氲的茶香,在宽阔的室内散着若有若无的味道。
顾念焦灼不已,根本就没有心情品尝,她抓过安出浊手中握着的小银水壶,放到了一边,哀痛地望着他“摄政王,您能给微臣透个底吗这西河,是不是您故意让它失守的”
安出浊端着杯子的手,就这样静静地握着,滚烫的茶水,很快就在他的手上燎起了一个水泡。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停顿几息后,将杯子放下,指尖藏在衣袖里,抬眼问她“怎么会这样想”
顾念哭丧着脸回看他“怎么会这样想”
“怎么会这样想”
“我周国,派出了十几万的大军,难道会连一个小小的城池都保不了那我周国,不是早该灭亡了吗”
顾念难以接受,尽管那个城池可能不足三万人,但那也是周国的子民,活生生地人啊,就这样被放弃,他们知道吗
他们知道他们诚心祈祷的救世主,就是将他们推下地狱的杀手吗
顾念了疯一样的难受,死一个人不可怕,死一个城池的人,再加上边关那些无辜遭殃,为国奋战的士兵,这损失,如何计量
安出浊冷眼看着她,一抬脚,将小桌上的杯子、茶壶、茶叶,一股脑儿地踹翻在地。
小银水壶的壶盖在地上打了几个圈,金黄润泽的茶芽一部分躺在地上,一部分被打翻在火炉中。
窜起的小火苗,一跃而起,珍贵的茶芽一刹间化为灰烬,烘焙的茶香几秒过后,传出烧焦难闻的刺鼻气味。
“放肆顾野阔,目无尊卑法纪,是谁允许你在我的面前大吼大叫”安出浊强忍着怒火,双目通红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不是想一劳永逸,从此让边关的匈奴,见了周国的大军后闻风丧胆,他又何苦要这样的安排。
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从不后悔,这是唯一能一网打尽的最佳选择。
一次,两次,周国不可能一直处在被动的局面,因小而谋大,这杆秤,怎么衡量都是偏颇。
若上天降下神罚,罪责在他,他愿一力承担&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