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反攻了,他已经想好了计策。郑南郡是中原最为富庶的郡,郑源城的城墙修建的特别雄壮,也特别坚固。太子站在城头上,望着远方无尽的炊烟,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颇有一番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赵猛带领骑兵,切断了叛军的粮道,截获了大量的粮草,并命人把粮草藏到了山中。附近已经被石灭清攻占的地方,马上派出驻军来援,结果中了赵猛的计策,损失惨重。当石灭清得到消息后,气的大雷霆,当众杖责了石怜明,并令他两日内必须破城!
石灭清派出一万兵马前去打通粮道,结果中了埋伏,一万人仅有数百逃脱,其余尽皆被大夏军杀死。石灭清这才知道拦截粮道的大夏军数量众多,他认定前来传递消息的探子已经背叛,于是将那探子处死。实际上,真的不能怨那探子,实在是赵猛曾到过安阳郡剿匪,对安阳郡的地形,比初来乍到的叛军熟悉的多。他一直在走小路,悄悄地绕到了叛军的粮道,并派出五千兵马展开了袭击,等到战斗胜利后,赵猛才把部队全部压了上去,顺势展开了埋伏。
石怜明进攻的更狠了,太子却悄悄撤下了大部分防御。他亲自率领仅剩的五千骑兵打开城门冲了出去,向石怜明的大军展开了进攻。
“我还以为大夏太子是个难得的对手,没想到也是草包一个!”石怜明望着一骑争先的太子,率领大军围了上去。攻城的步兵被太子的骑兵杀的丢盔弃甲,太子得意之下,带领兵马一路前冲,与石怜明的先锋军狭路相逢。
不得不说,镇西军的骑兵冠绝天下,主要是镇西军有着全天下最好的马。大夏军不断有人落马,五千骑兵在石怜明的攻击下越来越少。终于,太子撑不住了,他开始逃跑。石怜明率领大军衔尾追杀,又斩杀大夏军数百。郑源城的城门大开,太子率领残军进入后,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石怜明抢了进来。太子只好率军沿着主路狂奔,石怜明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突然,主路两边的建筑里伸出了无数的弓箭,两边的街道上涌来无数的步兵。城门附近的叛军被消灭干净,厚重的城门在机关的咔咔声中关了起来。太子带着骑兵转过身来,后军变前军。“杀!”太子猛地大喝一声,率领大夏军冲了上去。叛军的队伍越来越小,被逐渐蚕食。石怜明见大势已去,连杀几名大夏骑军,持枪向太子攻去。
“太子小心!”副将赶紧上去,拦住了石怜明的攻击。
“让我来!”太子微微一笑道,“石将军少年英雄,本太子十分欣赏。若将军肯投降于我,必当重用,不敢使宝珠蒙尘!”
“废话少说,杀了你,此城自然可破!”石怜明凶狠地道,同时挥动亮银枪,向着太子直刺而来。太子擎着两把重剑,让石怜明吃足了苦头。
喊杀声越来越弱,冲进城门的叛军要么被杀,要么投降。在太子和石怜明大战八十回合后,太子找到石怜明的一个破绽,将他打下马来。至此,冲进郑源城的叛军全灭。
郑源城战时临时指挥处某间房间里,石怜明被绑在柱子上。突然,太子打开门走了进来,石怜明看到太子,立刻破口大骂道,“想好怎么对老子了没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这么大个!”
“将军说笑了,本太子怎么舍得杀将军?”太子快步走来,哈哈大笑道,“将军莫急,本太子这就为将军松绑!”
太子为石怜明松了绑,并对石怜明躬身作揖道,“请将军助我!”
从来都是被欺负的石怜明看着情真意切的太子,他的心中突然有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回想着弟弟对自己的欺压,父亲对自己的万般不喜,姨娘对自己的各种不屑,他的精神开始松动了。
太子立刻展开了个猛烈的攻势,他告诉石怜明,一旦投降,则既往不咎,等到战胜叛军后,所有投降的叛军皆交给石怜明指挥,且官升三级,战后会上请封爵……
在一系列糖衣炮弹的攻势下,石怜明只感觉热血上涌,他感觉到了被尊重,感觉到了所谓的尊严,他向太子表示愿意投降,二人密谋许久,最后太子对石怜明深深地鞠躬,并将他重新绑上,随后令士兵进来,将石怜明押上了城头。
城头上,太子一边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石怜明,一边嘲讽叛军。前锋营的叛军看到主将受辱,纷纷红了眼睛。石怜明的军功是他自己一点点打拼出来的,在军中,他吃住都和士兵在一起,所以,虽然他在家中很不受待见,但在军中,尤其是前锋营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前锋营攻城的力度更大了,他们完全不在乎生死,誓要把主将给解救下来。
在叛军越来越猛烈的攻击中,在太子不动声色的放水中,叛军冲上了城墙,太子杀了几个叛军后,在他们连绵不断的攻势中吓得连连后退,等到退出去很远,他才想起来石怜明,可是石怜明已经被叛军给救下来了。
就在叛军打算扩大战绩,攻下城头的时候,从左右两侧城墙上涌出了大量的大夏军,他们嗷嗷叫着,将城墙夺了回来。第二天,叛军派来使者,请求斗将。众将们皆不同意,他们觉得叛军已经陷入了绝路,必败无疑,若然斗将,只会损失自己的实力。
太子则让他们反思剑豪城为何会败,告诉他们叛军中有极强的江湖势力,而且是擅长暗杀的飞花殿。若不同意斗将,一旦飞花殿的刺客们偷入城来,展开刺杀,则所有人都可能会死,一时间众将皆满头冷汗。太子力排众议,答应了叛军使者的请求,并约定于第二天展开斗将。
第二天,郑源城城门大开,太子率领五万大夏军出城。叛军则陈兵在城门外五里处。两军对垒,眼中皆闪动着仇恨的光芒。
大夏军中有一将飞出,石怜明命先锋监军前去迎战。监军不敌,竟逃回先锋军。大夏军尾随而来,石灭清大骂大夏军不守规矩,于是令左右两翼包抄大夏军。
结果,从郑源城的两边,又涌出大量的大夏军,他们推着巨大的布满尖刺的拒马车,向着叛军反包围上去。叛军的左右两军,与大夏军的左右两军胶着在了一起,喊杀声震天,漫天飞箭如雨。叛军以骑兵居多,可是骑兵在拒马车的面前的完全挥不出机动性和冲击性,拒马车上有着厚厚的盾牌,而且遮挡严密,弓箭很难射进去。拒马车的前方是长长的尖刺,一旦撞到马身上,轻易就能撞几个洞出来。大夏军躲在车后面,伺机而动,将叛军的左右军打的苦不堪言。
叛军的先锋军则迎着太子的部队冲了上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开打,叛军的背后突然也传来了喊杀声,只见赵猛一马当先,率领着骑军潮水般涌来,石灭清马上命令一半的中军迎击。石怜明见中军也出击了,于是停下马,喝退先锋军。先锋军马上左右闪开,石怜明带领手下的亲卫从中间穿行而过,同时,先锋军的前军变后军,向着石灭清的亲卫营和中军动了攻击。
“我早就觉得你脑后有反骨,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反!”石少青看到石怜明竟倒戈一击,杀了过来,气愤地举起来手中的龙舌枪,向着石怜明迎了上去,“亲卫营,随我杀敌!”
亮银枪架住了龙舌枪,望着那把怪异但是炫酷的武器,石怜明不觉摇头。龙舌枪的造型就像一条拉直的金龙,龙鳞隐现,张着嘴巴,吐出了长长的舌头,也就是扁平的枪尖,而龙尾合在一处,在尾部形成了一个略小的枪尖。此枪为精金打造,价值是石怜明亮银枪的百倍,从此枪也可以看出石灭清对这个小儿子的喜爱。枪是好枪,奈何使枪的人武功配不上。石少青虽有名师教导,但其心根本不在武功,他是一个标准的执跨,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享乐。他曾执龙舌枪挑战过很多军中的将领,那些将领们不敢胜他,就连石怜明以前也一直在陪着他演戏。于是乎,尽管石少青的功夫不怎么样,但他自己却没有丝毫觉悟。
“杂种!你竟然敢造反?”石少青轻蔑的看着石怜明,不屑地道。
“我是杂种?”石怜明怒极反笑,“那么我亲爱的弟弟,请问你是什么?”
“你妈是大杂种,你是小杂种!”石少青笑得更得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找死!”石怜明怒喝一声,回枪便刺。
“手下败将,也敢逞凶?”石少青横枪拦截,但是没拦住。
“你的力量?”石少青嘴角沁出鲜血,在他的腹部,擦插着石怜明的亮银枪。
“小畜生,以前只是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了!”石怜明冷哼一声,拔出亮银枪向着亲卫军杀去。石少青吐出一口鲜血,用手捂着伤口,喃喃地道,“疼!”随后,他从马上栽倒在地,无数的马匹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少青!”石灭清大喝一声,见到最心爱的儿子惨死,他目眦尽裂,怒冲冠,“小畜生,我要杀了你!”石灭清大喝一声,拎起宣花巨斧就冲了上去。
“我是小畜生,那你不就是老畜生!”石怜明看着怒气冲冲的石灭清,心中五味杂陈,他完全想不到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像对仇人一样对他,虽然他长得很像他的母亲,而不像石灭清。
“你真以为你是我和那个贱人的儿子?”石灭清举起大斧,拦腰砍了过去,“受死吧!”
石怜明赶紧躲闪,又是一斧横空而来。石怜明赶紧格挡,却被震得胳膊麻。石灭清的力气太大了,武功路数也很是高明,石怜明招架不住,很快露出了颓势。
石灭清又是一斧砍下,眼看石怜明就要身异处,太子突然冲出,重剑横挡,拦下了石灭清的攻击。太子加入战斗后,石灭清终于不敌,被石怜明找到一个机会给一枪穿腹,失去了战斗力。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小畜生,还我儿命来!”只见一道灰影突然出现,手握一把窄剑,向着石怜明刺来。石怜明赶紧躲避,仍是被刺穿了右胸。
甄无缝披头散的站在石怜明的马前,他的双目通红,气息紊乱。甄无缝并未随军出击,而是待在数里外的军帐中修炼,他没想到只是一时的疏忽,竟让他的儿子惨死在石怜明的手上。当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他修炼到最关键的时刻,他突然感到心中一痛,吐出一口血来。他马上唤来手下,问及当前的战事,当得知石少青被杀,他立刻飞身赶了过来。由于修炼中受伤,导致他走火入魔,心脉紊乱,一身实力去了八成,但仍不可小觑。
“她不是你妹妹吗?”石灭清虚弱地坐在马上,用巨斧拄着地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在石少青周岁的时候,他的小妾对他说的话,“怜明这孩子长的一点都不像你!”于是,他取了石怜明和石少青两个儿子的血,现果然有一个不是他的。他一直以为石怜明是他的原夫人与奸夫所生,所以对石怜明越的恶劣。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真相,他看了一眼石怜明,眼中突然涌出无尽的悔恨。
“她是我妹妹,我也是他哥哥!”甄无缝凶狠地道,“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妈妈改嫁的时候,是带着她一起来的!”
“我要杀了你!”石灭清大喝一声,拼尽最后的力气,对着甄无缝就砍了过去,甄无缝轻飘飘的躲开了,太子的剑和石怜明的枪随后而来,甄无缝一一化解。
“没用的!”甄无缝阴冷地道,“我要杀的人,还没有杀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