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看着一群护士还有医生将后面的陆洺深推出来,躺在上面的男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岑安连忙快步跟上,却被蒋煜凡抓住了手臂。
“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蒋煜凡看着她脑袋上已经结痂的血迹,刚刚由于情况紧急,他没有过多的关注她,见岑安挣扎着想要挣开他,他无奈的耸耸肩,“如果陆洺深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更会担心你。”
岑安蹙眉,一声不吭。
“前面那个第二个是医生办公室,你直接过去。”蒋煜凡道,他如果不管岑安的事,怕陆洺深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他算账。
从两个人受伤的程度,外加刚刚林助理三言两语说的事情,他也已经能猜测出来,只不过没有想到陆洺深竟然为岑安做到了这种地步。
虽然那匕首刺向心脏的位置是陆洺深早前就计算好的,但也太过危险,稍微偏差一点,就会没命。
“谢谢。”岑安向蒋煜凡道谢,她还是先去看了陆洺深,静坐了半个多小时,见他平稳,才去了医生办公室,处理自己的伤口。
片刻的功夫,她额头上包着纱布以及脸上也擦了消肿的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就这么看着陆洺深。
明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个男人却三番两次的救她,心,在这一刻,莫名的被什么软化,柔软极了,她秀眸里染着雾气,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一个星期过去,陆洺深还没有醒来,岑安吃住都在病房里,虽然不用她的照顾,但她每天都期盼着他醒来,一天好几趟的往蒋煜凡的办公室跑去,询问状况。
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一个,没有生命危险,但仍处于昏迷中。
岑安内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周浩民跑了,没有抓着,林助理跟蒋煜凡在这几天里已经使出手段,让周氏一夕间破产,警察现在都在抓着周浩民,但却一无所获。
夜晚,岑安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小手抓着那冰凉的大掌,慢慢的为他暖着,她已经欠下他够多了,不想再欠下了,只期望他能醒来。
“陆洺深,你赶紧醒来,谁让你救我了,你逞什么英雄?”岑安自言自语的说着,遂即泪水又充满了眼眶,鼻音浓重。
静静的看着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庞,她攥紧了他的手。
夜深了,岑安眼眶酸涩,迷迷糊糊的睡去,而床上的男人眼皮动了动,醒来,一眼瞧见趴在床沿睡着的小女人,她眉头轻蹙,脸上还有着泪痕,显然还没有睡熟。
陆洺深目光不由得变得柔软几分,大掌任由她抓着。
——
清晨,岑安醒来,她只觉得腰间很重,低头看去,一条猿臂揽住她的腰肢,她这才发现她是在床上睡着的,猛地抬头,发现男人气息平稳,谁抱她上床的,他醒了?
“喂,陆洺深……”岑安轻轻的唤着,见男人没有反应,她用手戳了戳他的肩头,结果男人长臂将她一裹,她贴得他更亲密了,生怕触碰上了他的伤口,她不敢妄动,语气里满是惊喜,“你醒来了?!”
“吵死了,睡觉。”陆洺深眼睛都没睁,揽着她睡去。
闻到属于她的味道,让陆洺深莫名的安心。
“别睡,我去找蒋医生,让他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岑安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却被男人捉住了小手。
“睡会儿。”陆洺深低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疲倦。
岑安觉得他是真的累了,也不在吵他,让他睡个够。
从早晨她陪伴着他睡到了下午,男人才醒来。
岑安迫不及待的脱离了他的身子,瞧见陆洺深臭着一张脸,她连忙解释,“我去叫蒋医生过来。”
她一溜烟的跑出去,将蒋煜凡找来。
在蒋煜凡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最终道,“没什么大碍了,不过需要住院一个月,继续休养和观察,这一个月时间不能有剧烈活动。”
说了注意事项后,蒋煜凡反倒是扯了把椅子坐在床前,不走了,跟陆洺深说了让周氏破产的事情,因为起初他听说周浩民逃跑了,让林助理擅自做主,说如果陆洺深怪罪下来,一切都怪罪到他的头上。
他深知,他的做法正合陆洺深的意。
“嗯。”陆洺深沉吟一声,目光落在站立在一边的岑安身上。
“你既然醒来了,那就好好的养伤,必须在医院待一个月,再离开。”
蒋煜凡深知陆洺深视工作如命的性子,不放心的再次叮嘱着,“记着,伤口不能沾水……”
“你啰嗦够了没?”陆洺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蒋煜凡看看陆洺深,又看看岑安,用手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开。
岑安疑惑的瞧着蒋煜凡掩上了房门,她刚朝着床沿走了一步,手腕猛地被男人大力抓住,一个用力,她朝着男人的胸膛栽去,看到胸口处那包裹着的白色绷带,她及时刹住,双手提前按在床铺上。
小手虽然没有按压到他的身体,但是小脑袋却趴在男人未受伤的那一侧胸膛,小屁股就这么撅着。
“对了——”
突然,房门被蒋煜凡推开,“那个……你们悠着点……”
岑安小脸突地炸红起来,她现在这副窘样被蒋煜凡看到了!
陆洺深犀利的眸仁冷射过去,蒋煜凡讪讪的笑笑,还不忘对嘴着嘱咐着一句,“咳咳,对了,岑安,麻烦你个事情,一定要克制住自己,千万不能让他剧烈运动……”
陆洺深猛地拿起头顶上的枕头就朝着门口砸去,蒋煜凡快速的关上房门,枕头碰到门,顺势掉落,岑安直起身体,整张小脸通红的像个猴子屁股似的,她又羞又怒的瞪了一眼陆洺深。
可这眼神,看在陆洺深的眼里,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陆洺深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捉住了她的小手,盯着她的小脸,岑安已然消瘦了一圈儿,眼睛下一圈青色的阴影,黑眼圈很重,还有脑袋上那块结了痂的血迹,纱布已经撤下,更加凸显了她整张脸蛋的苍白憔悴。
“上来。”陆洺深眉头微拧。
岑安怔愕了一下,待回神过来的时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上来?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