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有好的东西,只要段辰能做到,他也会想尽办法给凌景逸,。
比起对礼哥的想,段辰知道,他在凌景逸身上的想,是不同的,并且要多得多。
段辰什么都没有,对于凌景逸他不想隐瞒,这是孑然一身的他,所能给予的唯一的东西。
当凌景逸问他是否想见邓铭鸢时,段辰毫无保留,但他从未产生过,要来见邓铭鸢的想法,他只是想在凌景逸面前,没有保留,没有欺骗。
只是没想到,凌景逸真的会带他来。
段辰心头酸酸涩涩的,一抽一抽,开始痛起来,揪紧袖子,强压忍耐,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宴会过后,江淮序带着他们逛了几圈院落,段辰心思不在此处,一路上都沉沉重重。
正事已结,凌景逸一天下来也有些乏了,于是向江淮序拜别。
晚间还有其他的事情,江淮序没有久留,说了些客套话,送他们出了府。
马车停在府院不远处,见三人出府,咭的一声,喝马而来,刚一停稳,府院角落处,就有一小侍女,低头快步跑到他们面前。
“凌公子!等一下。”
“我家小姐想见你一面。”
凌祈安嘟囔着嘴巴道:“这不是季菁岚身边的小丫鬟吗?”话音刚落,凌景逸转过身子,凑近凌祈安,低声说了几句话。
街上行人来往,吆喝声不断,凌景逸话声又小,段辰只见凌景逸嘴巴张张合合,听不清说得是什么。
侍女领着凌景逸走向远处,一个转身,拐入巷角,再也不见。
“别看啦,赶紧上来。”
凌祈安已入座马车软垫上,等了半天,不见段辰,于是他探出一个脑袋,朝愣在原地的段辰喊道。
视线里的人,已瞧不见,段辰转过身来,语气木楞,对凌祈安道,“不等等凌景逸吗?”
“他让我们先走。”凌祈安伸出手,挂在马车轩窗口,来回摆动,随后抬起手肘,撑起下巴,语气淡淡。
段辰半天没有反应,直直站在原地等待,凌祈安拗他不过,从马车中下来去拽段辰,边拉边道:“放心,就谈正事,不聊别的,很快就回来的。”
浑噩坐于车厢内,身在心远,段辰身体随着马车的行驶,微微摇晃,冷不丁,段辰开口:“凌景逸与季姑娘自小就认识吗?”
“啊?哦”
凌祈安见段辰失魂落魄,不敢轻易去搭话,突然段辰来上一句,凌祈安倒是没反应过来,
“凌景逸不在江安城中长大,他来江安差不多七年,季家与凌家从前也没有交集,应是从未相识的。”
段辰又再次开口,“那他之前都待在哪里呢?”凌祈安眼神躲闪,身形怔动,一时语塞,并没有回答。
长街酒楼,喧嚣热闹,凌景逸跟着侍女上了二楼雅座,一路上,他气闷在心口。
季菁岚客气地与他说着场面话,凌景逸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段辰一口一口叫着“邓铭鸢”。
面前的茶盏已倒好多时,凌景逸还直直盯着桌案,嘴角挂着浅淡微笑,略带几分诡异。
在几声“凌公子”的呼唤中,凌景逸一愣,赶忙去接,手指从杯底处端过,季菁岚捧着茶盏外壁的手松开。
“不知季小姐,独自叫凌某出来,所谓何事?”
接过茶盏后,凌景逸并没有马上去喝,而是搁着在桌上,水波平静,倒影出凌景逸半边脸来。
“还请凌公子赎罪!”
季菁岚原本坐于椅子上,这时已立于椅旁,朝向凌景逸半屈膝,低头垂首。
凌景逸伸手虚抬,隔着衣物,轻轻扶起季菁岚,等她已有站起身的趋势时,立时缩回手来。
“我与季小姐并无交集,不知是指何事?。”
季菁岚抿抿嘴,两颊染上一抹红晕,绞紧手帕,半响没有开口。
见她神色羞赧,凌景逸立即恍然,轻咳了几声道:“江安城中的流言蜚语,本就是无中生有,不必为此挂怀,回去之后我会让人去平息的。”
“婚嫁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但…。”季菁岚蹙紧双眉,牙关轻咬,绞着手帕的指尖微微发白,犹豫磕绊下,最后一句话,终是没有说完。
凌景逸轻叹,语气柔和了几分,“你并不喜欢我。”季菁岚睁大双眼,抬头看向凌景逸。
“流言是从季家传出来的,季家想与凌家结亲,无非是因为凌家在中洲是百年大族。”
“季家如今受到圣上赏识,得以提拔,朝堂之上,平步青云,季家若是与凌家结交,可以大大稳固季、凌两家。”凌景逸说得委婉,本是季家当方面想与凌家攀结,现下却是凌家与季家之间相互扶持。
季家担心自家安危,凌家又何尝不是呢?
二十年前,大地共有十六国,其中有较为强大的朔风、古离、南圣、思越四国,以凌、金、苏、贺、时五大世家为首的氏族,散落在各个地域。
十六国之间摩擦不断,位于极北之地的朔风国,筹谋六年,于一日对临国古离开战,古离富饶丰沃,久居耕种,朔风来势汹汹,一时之间,王城沦陷。
即将兵败城破之际,南圣国的金家愿意为古离提供军力,前提是古离与金联姻,从那以后,古离与南圣金家联手,一统天下,名为中洲,从此十六洲的时代终于过去。
金家如愿以偿登上帝后之位,享荣华富贵,拥万里江山。
哪知这些年来,新帝不断扶持新贵,打压老臣,整个江安城人心惶惶,突有一日,皇城中传来秘报,皇后软禁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