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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一想到这个就头痛,用指尖按了按额头:
“依你所看,大梁的军队,是否有能力抵御匈奴骑兵?”
“很难。”崔帏之说:“单从兵力数量上来说,梁国的军队总人数只有二十五万,但匈奴却有四十万,而且多半是草原骑兵精锐,一旦开战,大梁势必落于下风。而且大梁连年遭遇天灾,粮食收成不足,普通百姓尚且不能够温饱,强行征用百姓米粮,定会滋生民怨,先起内乱,到时候内忧外患,大梁必亡矣。”
崔帏之所说的正是梁帝所考虑到的,所以他又问:
“能否向女真借兵?”
崔帏之道:
“上一次向女真借兵,只借了两万,就花了黄金千两。。。。。。。。。这次要借,最少借十万起步,陛下,您可以召户部尚书进来问一问,先做一个预算,看看咱们大梁的国库还能担负起这笔开销吗?”
梁帝:“”
他忽然不说话了。
他死死盯着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的梁凤卿,恨不得当场把这个逆子掐死。
梁凤卿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可他无法亲眼看着梁玉卿嫁去匈奴。
为了心爱的弟弟拉上几万人做陪葬,站在梁玉卿的角度,或可感动一番,但站在天下人的角度,崔帏之就不好说了。
皇帝后来又连夜召了几个大臣进来商讨对策,结论就是现在把梁玉卿送出去估计也没用了,悔诺已成定局,匈奴本来就想以此为理由光明正大地侵略进攻,怎么可能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但是一旦打仗,又是必输的局面。
往前走一步是死,往后退一步也是死,讨论到第二天清晨,也都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等到崔帏之被放出宫的时候,已经近晌午了。
他回家陪夫人孩子吃了饭,听说江锡安醒了,又匆匆来到尚书府。
江锡安坐在床上,头发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头,脸色苍白,神情倦怠,指甲上还留存着淡淡的紫色,任由仆役在一旁劝他喝药,他也不为所动。
“醒了?”崔帏之一边走进门,一边解下披风,上下打量了江锡安一眼,随即走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
“把药喝了吧,多大人了喝药还要劝?”
江锡安没接这茬,只问:
“我听说,你昨晚被叫进宫了,发生什么事了?”
崔帏之喝茶的动作一顿,片刻后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移开视线:
“。。。。。。。。你在我府里安插眼线了?”
江锡安:“。。。。。。。。。。我在和你说正事。”
“好吧。”崔帏之见避不过,耸了耸肩,
“太子把帝姬从和亲队伍里截回来了,现下帝姬就在宫内,并未前往匈奴。”
江锡安瞬间瞪大眼,一时间崔帏之竟然分不清他是惊喜还是惊吓:
“太子把帝姬截回京城了?!”
“。。。。。。。。。。嗯。”崔帏之垂下眼皮,又喝了一口茶,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