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咱把人家的老牛使得紧了,今日也没见大文子出车,只怕是让老牛在家歇歇。
这牛喂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如同家人一样,你疼护它,它才能回报你!
人家大文子不光把牛给咱使唤,还亲自把犁头给扛来让你大伯把地给犁出来,不然得忙到今日。
说起来咱们家是占了你的光啊,大文子可不就是赶念你对他的好?
这为人处世可不就是两好搁一好?
千万不能学那小眼瞎枯没出息的!”
一众人都站在那里听老太太把话说完才又打了招呼抬脚离开。
刚走出小院门,孙氏就出“噢吼吼吼”的傻笑声。
然后伸手拽住马氏道:“我说大嫂,这会子你心里该没有意见了吧?昨天那脸拉的真丑!
你说咱们地里都忙清了,出点力帮二哥家干点活也不吃亏,对吧?
这不自莲花回来,短短三天,咱们一大家子人就聚在一起吃两回肉哩!
这不,吃着还拿着!
平日里,你一年到头能吃几回肉?
小舅子力气是浮财,睡了一觉,歇歇它又来。
好了好了,当着孩子们的面,我也不能多说你什么,毕竟你是他们的娘,说你不好,他们也会对我不喜!”
“对对对,不说了,不说了,媳妇儿咱回家,把肉用盐巴腌腌,明个早上,咱去把孩子们接回家。”
6三钱拉着孙氏往自家拽。
马氏当着孩子的面也没还嘴,只是默默地往巷子里走去。
舒然追出来喊一声:“大哥,我和你一起去文大伯家。”
大柱停下脚步等着舒然。
舒然快走几步追上大柱与他一同往前走,轻声说:“大哥,你对村子后面的磨盘山可熟悉?我想进山采些草药,你能带我去吗?”
大柱看了舒然一眼,说道:
“我只去过外围的矮山,里边危险地带没有进过,只有会打猎的猎户才敢进去。
我上山也只是砍柴,我也不会打猎。
二叔会。
我小的时候,奶说二叔经常进山打猎伐木。
二叔不仅会打猎,还做的一手好木工活。
唉!你小时候若不是被你外婆偷走,咱们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最起码,阿爷不会死,兰花不会去给人家冲喜,阿娘也不会因给你家干活和爹天天吵架!
昨个晚上,娘骂爹一宿,早起也不让做饭吃,也不准我们出门。
我有时很不喜娘,可是再不喜,她也是我娘!
一生气就闹的家宅不宁,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心累!
我都担心我媳妇儿进门会受娘的气!”
大柱闷声闷气地说出烦心事。
“大哥,你说好亲事啦?”
“嗯!都定快两年了,她叫宋巧,刘宋村的,离我们这儿有七八里路远!
我奶催过媒人,可是巧儿娘说巧的小爷爷去世要守三年孝,如今才一年,还要等两年。”
“噢!”舒然点头,她对这些俗事不懂。
二人一起去了老文头家,把猪肉送给了老文子,老文头不要,推来推去,舒然说:“文大伯不用客气,收下吧,以后咱们两家走的才会近乎!
我奶和我爹都说你是好人。
文大伯,我也略懂一些医理,我来给文伯娘把把脉。”
老文头一听,那真是烧高香了,就扶着自家老妻在饭桌边做好。并帮老妻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手腕来。
舒然很有耐心地为文伯娘把了脉,并问了她的年纪。
文伯娘的岁数才四十二岁,可是看上去却和自家奶奶一般的老气!
老文头四十七比6老太小五岁。
舒然给文伯娘诊断是月子病,身上寒气太重。阴阳两虚。须得药食同养才行。
不过看他这个家,可以说除了老牛与牛车是他的最大的财富,剩下也就没有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