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不到。”何树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
“不签?”班主任的声音陡然尖锐了好几个度,面容也有些狰狞。
“你凭什么不签?就凭你厚着脸皮复读一年还是没有精灵?
“凭你上课睡觉不认真听讲?
“凭你读了两年还不知道高考的要求?
“还是凭你那跟你脸皮差不多厚的阿姨?想让她再来腆着脸求校长吗?”班主任越说越刻薄,到得最后甚至说起了何树的邻居大婶。
“砰!”何树重重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眼睛里爬着血丝,怒视班主任,胸膛剧烈地起伏。
在极度的愤怒下,这一拳,把办公桌都打出了无数的裂痕。
手上的绷带也随之崩裂,鲜血混着木屑,在桌上流淌开来。
班主任吓了一跳,整个人坐在凳子上往后翻到,毫无形象地摔在地面上。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吓住了,当即脸色也是更加难看。
“你想干什么?啊?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何树砸在桌上的拳头随着用力,微微颤抖,直视着班主任,却不说话,只是胸腔更加起伏。
凶猛的气势一时间骇住了在场所有人。
“我和你打个赌吧。”何树平复下心情,抽回自己插在桌子里的拳头,也不管上面的伤势,任由鲜血顺着拳头滴落在办公室的地面上。
嘀嗒、嘀嗒。
整个办公室针落可闻,鲜血滴落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赌,赌,赌什么!”班主任瘫坐在地上,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她现在是真的被吓到了。
“赌我能不能上大学。”何树面无表情,滴血的拳头像是和自己无关一样。
总算是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班主任强打起精神,“这,这还用赌吗?你考不上大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赌,还是不赌?”何树依旧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班主任。
班主任只感觉瘆人得很,强行扶着办公桌爬了起来,“首先,考大学基本条件是要有一只小精灵,这你又没有……”
迎着何树的目光,班主任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第二个,笔试你上课不听……”
“第三个,武试里还要跟一只十级的幻影比斗,无论从哪方面看,你都不可能考上大学!”
“所以你是赌了?”何树漫不经心地举起拳头,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迹。
“咕咚!”班主任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又觉得被小孩子吓成这样很没面子。
“赌!当然要赌!你想怎么赌?”
“我没考上的话,我办理退学。”
“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何树眼皮抬了抬,“我考上的话,你去给我蒋姨道歉。”
“嘁,别说道歉了,你让我三步一跪,五步一拜,磕着头去给她道歉都行!”班主任换了过来,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不过我要再加一条,你输了的话,你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扇自己耳光100下,并且大喊我是废物。”
“这,这会不会不太好?”旁边,有别的科目的老师小声劝诫,“毕竟是当老师的,这样会不会过了点?”
“过什么?!”班主任单手叉腰,转过身去,唾沫横飞。
劝诫的老师缩了缩头,没敢说话。
“何树,不是你要赌的吗?这会儿不敢应了?你……”
“赌了。”何树语气平静,转身离开,全然不像是刚刚发过飙的样子。
拉开办公室门,推开门口偷听的几个同学,默然离开。
身后,办公室内,一老师颤颤地询问班主任:“真的,要赌这么大?输了可是要三步一跪,五步一拜磕着头去道歉的啊!”
班主任直到此时才缓过神,转头看去,“你觉得我会输?”
呵,小屁孩,等着丢人丢到姥姥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