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的人也离开了,站台空空荡荡。
调酒师将手机放好,拎起地上的行李袋。沉重的背包压弯了他的脊梁,调酒师默默往出站口走去。
左时寒抱着木生跟上,一直跟到出站口,调酒师一脚踏进便走入雾中,左时寒跟着过去后已经不见调酒师人影了。
“往前。”左时寒对走在后头的两人道。
出站要经过一道向下的楼梯,里面一片昏暗,因为大雾连脚下的台阶都看不清。左时寒步子很快,李闲因为看不清路有些畏手畏脚,又跟得艰难,险些踏错台阶滚下去。
祝饶一直被左时寒拉着,在这里他也看不清东西。也不知道左时寒是怎么辨别的方向,他突然拐了个弯,眼前一下子出现亮光。
警车闪着的红灯与救护车闪着的□□在夜晚无比刺眼,调酒师被一个警察拉走的时候还呆呆看着救护车的方向,一个护士正手忙脚乱地将不小心掉落的白布盖回原处。
一个个躺在担架上的人蒙着白布,被送到救护车中。
“那好像是老剧院!”李闲努力睁大眼睛分辨不远处的建筑。
“澄湖剧院。”左时寒看了一眼道。
“对,老剧院就是这个名字!”李闲愕然,“为什么你看得清?”
左时寒自然不会去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这一次左时寒没有跟着调酒师,而是往救护车的方向走去。
一具担架正要被送到车上,左时寒伸手掀开白布,下面正巧是一张熟悉的脸。
白布下的女孩面容平静,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不见一点儿死亡会带来的痛苦,或许这是调酒师对死去的女孩最美好的想象。
“这里有一个鬼墟。”祝饶走近了,站在左时寒身边道,“有四个人因它丧命,一个是剧院的工作人员,两个是观众,还有一个是在这里演出的乐团成员。”
左时寒看过去。
祝饶:“我此次本是为它而来。”
“还在吗?”左时寒问。
祝饶摇摇头:“已经摧毁。”
大概一个月前生的事,封师席亲至,这个鬼墟确实也不太可能存在了。
“走吧。”左时寒将白布盖了回去。
被警察强行拉走的调酒师还呆呆站在外围,目光一刻不离救护车的方向。
警察忍不住问他:“你在找什么人吗?”
“我……我在找……”调酒师的声音渐渐低至不可闻。
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
李闲忽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他有些激动道:“蒋容宣就是这天去世的!我路过老板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他跟老板请假,说是晚上要去参加什么演奏会……老板答应了,但是因为突然有人来这里开派对,调酒师人手不足,他还是在酒吧帮了好一会儿忙才离开!”
“他走得很急,我让他路上小心点他好像也没有听到。那个时候实在太忙,我也没有时间关注他。然后……然后我们就听到他在回来的路上出车祸的消息了。”
“鬼墟不会立刻形成。”祝饶道,“时间上没什么问题。”
“你们说那个……那个执念不够深的鬼魂是无法形成鬼墟的,对吧?”李闲问,“他的执念是什么?他的死因不是车祸那么简单吗?”
左时寒说:“不是。”
李闲被吓了一跳:“啊?真是谋杀?”
“时寒的意思是他的执念和死因没有联系。”木生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