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接通:“说……”
“先生,海城那边来消息,两个小时前宁晚晚小姐之前的养母去找傅少出了车祸,没能救过来。”苏助理道。
谢景渊瞳仁收缩,攥紧手机应声:“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拿起搭在座椅靠背上的西装穿上:“我有事要先走。”
“苏家三女儿你好好接触接触。”林志国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身侧黄花梨木桌上的棋谱,“林家迟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有苏家的作为助力,以后在董事会你位置会更稳些。”
这话里的意思,是林志国很满意苏家三女儿,谢景渊不愿意也得愿意。
他知道,让林志国接受宁晚晚还有很长的路。
林谨桦是林志国的独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林家的掌上明珠被余家折磨的生不如死,精神崩溃,回来后人都不认识,自杀好几次。
对林志国来说余家所有人都是仇人,包括……林谨桦生下的两个孩子,宁晚晚和余宝栋。
如果当初不是宁晚晚带着林谨桦从余家村逃出来,林家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准谢景渊帮宁晚晚。
“我知道了。”谢景渊冲林志国浅浅颔首。
就在谢景渊拉开书房门准备出去时,林志国的又轻描淡写开口:“这些年不论我怎么说,你都自认对宁晚晚有愧,觉得是你占了宁晚晚的位置,所以对你帮宁晚晚的事我也没阻止过,如今也差不多了。以后宁晚晚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他回头,看了眼凑近台灯旁翻看棋谱的林志国,沉默着出门。
“谨容这就要走吗?”徐妈端着两盏雪梨燕窝朝书房走来,笑盈盈道,“那雪梨燕窝我给你带上吧!这段时间京都天气干燥,雪梨燕窝润肺最好。”
“不了,我还有事。”
徐妈还想说什么,谢景渊已经绕过徐妈匆匆朝楼下走去。
“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徐妈不解嘀咕着,将雪梨燕窝端进书房,将燕窝放在林志国手边,“公司的事也太忙了,谨容这么晚还记着出去。”
林志国瞅着手里的棋谱未抬头,笑着道:“应该不是公司的事,谨桦睡了吗?”
“睡了。”徐妈笑着说,“这雪梨燕窝就是谨桦让我给您炖的,这燕窝还是谨桦挑的呢。”
“是吗?”林志国闻言,放下交叠的双腿,把棋谱搁在一旁,打开炖盅盖时眼底笑意都藏不住,“瞧着不错!”
谢景渊从林家老宅出来直奔机场。
坐在轿车后排的谢景渊,垂眸摩挲着手机。
窗外霓虹映着他棱角鲜明的脸廓……
——我有自己的妈妈,我的妈妈是安姨,所以你们林家的卡我不会要。
十七岁的宁晚晚,把银行卡还给他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后来,宁晚晚车祸,安姨寸步不离守在医院。
如果不是谢景渊坚持要将宁晚晚留在医院,安姨已经把宁晚晚接回家里,方便一边照顾安安一边做小生意。
对安姨和宁晚晚之间的感情,谢景渊从不质疑。
十岁,宁晚晚失去了自己的生母,但有了一个疼爱她的养母。
如今,连养母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