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宓的话,陇元镇倒是好奇起来,他拉过秦云胭的手宠溺问道:
“为何不高兴了,那人可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需要我给你出气吗!”
“出气?”
秦云胭捏着陇元镇耳朵,把他脑袋放在自己腿上:
“人人都说陇郎才华横溢,却不曾想也是个榆木脑袋,想替人出气都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件事本也无关生气,只是见故人过得不好,一时伤心罢了。”
“陇郎可知,姐妹们老了,有何去处!”
这个话题,陇元镇还真没考虑过。
平康坊里娘子年老色衰了,难不成也跟后世一样,回家乡开个服装店、奶茶店、足浴美容院?
这些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做不得真,他很清楚,古代没有后世那么先进的生产力,也没有现代商业意识,不大可能如此。
不过,若有能耐嫁给商人、或者自己买个小院儿养老,应该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愿闻其详,还请秦娘子赐教。”
既然秦云胭愿意告诉他,陇元镇没道理不听,花魁名字明显叹了口气,眼中光彩变得晦暗:
“不过是青灯古佛,聊以残生罢了。”
“这么惨?不能去买个小院儿,给自己下半生留个倚靠?”
秦云胭摇摇头,黛眉微蹙满脸苦楚:
“若是在明皇的开明盛世之年,长安户宅的价格还不是太高,我们或许还能有此打算,可自打旸国钟取消田产抑兼令,长安户宅的价格高了数十倍不止,我们这些人精打细算,竟也不能在长安买下方寸之地。”
我茓,还以为到了万恶的旧社会能翻身农奴把歌唱,这样一来,岂不是到哪儿都躲不过房价高涨?
陇元镇自打穿越来就住在望北侯府的外宅,并不知道一套像样的宅院在长安要多少钱,今日听花魁娘子提起,这才对它感了兴趣,示意秦云胭继续往下说。
一番陈词、悲戚道来。
秦云胭将今日见闻,全都跟陇元镇说了个清楚明白:
逢八之日,她带着绿宓、迎息去保唐寺听讲俗,几人好不容易出来,自然往戏场挤去。
秦云胭早在平康坊出了名,路上人见了她多叉手问礼,她刚坐定看棚就有郎君认出她来打招呼。
她原以为又是想递来拜帖的文人书生,下意识想回绝掉,等这青年一番陈词,她这才明白此书生并非是来攀关系的附庸之辈,而是受她的故友所托,求她再见最后一面。
秦娘子本也不是薄情之人,跟着书生一路驱车赶往法善尼寺,兜兜转转来到后院客堂。
一别十年,秦娘子终于再次见到故友顾姮娥。
她既是秦云胭入行后结交到的金兰姐妹,也是她的恩师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