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捧圣贤书,即使做不到君子,也不能去做蛀虫。
庾海先是一怔,而后就欣然地笑了。
……
释放柳锦程,还有几道流程要走,比如说做一些所谓的笔录,伪造一些受冤的凭证,做好了这些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诸事妥当后,已经接近了半夜。
据柳锦程说,殷俊已经被人捞出去了,就在他探监后的第二天。
好吧,这厮的命还不错!
齐誉寻好了马车并谈好价钱,就领着小舅子星夜赶路。
途中,他让柳锦程给车夫引路,而自己则是躺在车上小睡。
太累了,撑不住了。
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柳锦程的态度大为改变,再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昂了。
走到柳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早起的雄鸡已经开始打鸣。
吁~~~
车停了。
柳锦程先是叫醒了姐夫,然后就下车去扣门环。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我的儿啊……”才一见面,王氏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泄了出来。
却不料!
啪得一声脆响!
素来随和的柳守业此时突然怒,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到了儿子的脸上。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不好好在家读书,居然去结交异类!依我看,倒不如就死在了牢里算了,也权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王氏慌了神,急忙张开双臂护住,并对丈夫埋怨道:“你这是得哪门子恨呀!你不心疼也就罢了,怎么还动手打他呢?”
“哼!慈母多败儿!”柳守业气哼哼道。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严父教子,并没有大义灭亲。
其实,齐誉也很想上前去帮老丈人一把,好好教训一下小舅子。但是,当他看到护犊子的丈母娘之后,就很识趣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咳咳!锦程在里面并没有受到为难,但也受了一些惊吓,所以呀,你们二老就别再打骂他了。”
柳氏夫妇看到儿子果然全须全尾之后,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相比柳锦程的气色,齐誉就显得很沧桑了,此时的他一脸灰尘,眼圈都是黑的,奔波的疲倦全然写在了脸上。
王氏心疼女婿,噙着泪说:“这回真是苦了你了。”倏然,她又语气一变,坚定说道:“以后若是谁再说我家姑爷不好,我就撕烂他的嘴。”
一旁在听的老岳父闻言直接打了个哆嗦,然后悻悻地斜睨了齐誉一眼。
嗯?
我脸上有灰?
……
红彤彤的朝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冉冉升起,今天又是一个朗朗晴天。
见诸事安排妥帖,齐誉就准备回家,可王氏说什么也不让走,都这个时间点了,必须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咕咕咕……
一听到吃饭,齐誉的饥饿感瞬间就被放大了。
王氏和蔼一笑,提着擀面杖就进了厨屋,没多久,两碗热腾腾的汤面就端了上来。
相比柳锦程的那一碗,齐誉的碗里多出了几个荷包蛋。
有点厚此薄彼呀!
不过柳锦程假装没看见,心里头自我安慰着:在里面油水少,出来之后不能吃得太腻,那样肠胃会适应不了的。
齐誉却想:小子,你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要不是二舅照顾,饿不死你!
柳守业则是泡了壶茶,笑吟吟地喝了起来,本来心情是不错的,一瞥间却见儿子正在偷乐,不由得心中火起:“你还有脸笑?给老子记住了,你姐夫为了捞你没少花银子,这笔钱要你来还,千万不要靠我!”
柳锦程一脸无辜:你笑行,怎么我笑就不行了?
齐誉心里一颤:完了完了,看来这钱没时候还上了!
柳荃怀孕是件喜事,王氏特地准备了两篮子鸡蛋,嘱咐女婿走的时候带上,也好给闺女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