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折腾了一宿,次日早上醒来,沈冰玉又听见左烽在跟别人打电话。
左烽在厨房打的,他在卧室听不清楚,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的口气不是很友善,他从来没跟自己这么说过话。
等左烽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他睡眼朦胧地坐在床上朝自己张了张嘴。
“谁啊?”沈冰玉问。但神奇的是他竟然只做出了口型,完全没发出声音来,就跟突然被人剥夺了声音的小美人鱼一样。
他自己也很震惊,难道是昨天晚上做过头了?
左烽脸色一沉,快步走到他面前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然后说:“你发烧了。”
沈冰玉咳嗽了两声瞪着眼睛看着他。
“家里有药吗?没有的话我去买。”左烽蹲在他面前皱着眉说。
经他这么一诊断,沈冰玉突然就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了,身上烫得发疼,脑袋也胀得像装了一个八斤的西瓜。
但他开口却说道:“是你经理打过来的?”
什么b动静。
左烽皱了皱眉,直接站起来转身出门,过了一会拿了一杯温水回来,伸手递给他,说:“喝了。”
沈冰玉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嘴唇一沾水才发现自己有多渴,一杯水灌下去嘴唇竟然立马又干了。
左烽又给他拿了一杯水过来。
连干了两杯水,他终于感觉自己这根干涸的朽木回春了,看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说:“你去上班吧,有急事吧?”
他的嗓子哑得像用锯子拉过一样,左烽的表情很犹豫,还是问道:“家里有药吗?”
沈冰玉点点头。
“行,那…”左烽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可能是感受到了沈冰玉的情绪沉了下去,咬了咬牙解释道:“我之前没发现你发烧了。”
现在你知道了,该走还是要走呗。
沈冰玉嗓子疼得厉害,不想说废话,于是朝他摆了摆手。
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不愉快的表情,左烽稍微松了口气,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说:“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冰玉点点头。
大门响了一声,左烽说到做到,真的走人了。
沈冰玉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拔屌无情的男人啊。
家里其实没有药,他搬家的时候看见那些小纸盒觉得太麻烦,也不记得是猴年马月买的过没过期,加上心情烦闷,一口气打包全扔了,只留了一些应急用的碘伏棉球创可贴什么的。
这种时候,说不想身边有个人是假的,但是他更不愿看见左烽因为要照顾他而耽误自己的事,心不在焉的照顾只会适得其反。
可他连句解释都没有,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试图召唤远走高飞的睡意,平时就是个懒人,现在一发烧浑身酸痛更不乐意动了,要不是听见床头手机响了,他能在被子里窝一天。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卯一兴奋的声音:“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左烽。”沈冰玉淡淡道。
“什么b动静。”卯一吐槽了一下他过分沙哑的嗓音,然后说:“料事如神啊少爷,我刚看见他从你这单元出来了,他估计也看见我了,你说我现在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啊?”
“上来。”沈冰玉按着太阳穴说。
“嗻。”得了沈冰玉的令,卯一挂掉电话立马走进单元楼,左烽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都没跟他打个招呼。
沈冰玉拖着沉重的身体打开门,没什么精神地说了句:“欢迎光临。”
“卧槽,你这是怎么了?”卯一大惊失色,拎着两个塑料袋冲进屋,连忙把看着魂都要飞走的虚弱少爷扶到了沙发上坐着。
“你这是发烧了啊少爷。”卯一说。
“怎么看出来的?”沈冰玉有些疑惑。
卯一瞪着眼睛手指上下左右地在他脸上画着圈,说:“你知道你现在啥脸色不?你都烧开了啊!”
沈冰玉闻言笑着把手背在脸颊上贴了贴,嗯!滚烫!火辣辣!
“还笑呢,烧傻了吧。”卯一重重叹了口气,从他衣柜里找到了一条毯子拿了过来,把他在沙发上裹了起来。
他边裹边说:“我刚才好像似乎可能是在你床头看见了一些小道具嗷,你俩睡了?”
沈冰玉脑子现在一团浆糊,转的很慢,半响才应了一声:“哦,好像是吧。”
卯一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是什么?”沈冰玉看着桌上放着的两个塑料袋问。
“早点,我寻思这个点你该起了,点的都是你爱吃的,不过看情况你也吃不了了。”卯一细长的眉头皱了起来,掏出手机点着说:“我再点一份吧,清淡点的病号餐。”
“嗯。也别太清淡了,不然更没胃口。”沈冰玉说。
他说完就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卯一连忙给他接了杯水,他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来,靠在沙发上发呆。
卯一问:“你吃药了吗?”
沈冰玉低声笑了笑,说:“这是我今天法地揉搓,嘴上念叨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憋着你了,上来就是一通生吞活剥,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