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感前所未有,余己思虑了许久,决定回到皇城后,找时间回一趟百蟒谷。
正常人是不会有情期的,他是个被药物改造的怪物,既然已经改造了,当然就有提前激药性的办法。
只是从前他都是百般压制,实在压制不住,就一天三遍的药汤,加上泡冰冷的山涧,硬熬过去,还从没试图激过。
提前激,余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但他必须试试,他害怕一直给不了钟二想要的,钟二就会转头去找别人了。
钟二一觉睡醒,被针尖叫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一行人停在一个客栈门口,钟二麦芒正和掌柜的交涉。
“这里是哪”钟二打着哈欠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跟着寒公子的车,一路顺着官道走,”针尖给钟二捏肩膀,“小姐你等等,我去问问驾车的”
“不用了。”钟二拍了拍针尖。问了她也不知道哪是哪,跟着姜子寒走不丢就是了。
“你去帮麦芒吧。”钟二打针尖走,转头看了看一直寂静无声的余己。
余己闭目靠着车壁坐着,睡的极沉,钟二爬过去,亲了他两下,他都没醒。
钟二没再试图叫他,只把他放倒在车里摆了舒服的姿势,有人将马车牵到后院,钟二这才在小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她舒展了半天的筋骨,还去房间溜了圈,安排好了晚上的饭菜,这才去掀车帘,准备叫余己。
“亲爱的醒醒啦,房间定好了,我只叫厨房备了小菜,这里粥你喝不惯,一会咱俩借他们灶台自己煮”
钟二才掀开车帘,整个人就被余己捞进了马车,紧紧搂住,勒的骨头疼。
由于拽的太急太狠,她膝盖“哐”的磕在车沿上,疼的好半天才松开牙关。
“勒死了”钟二被他勒的直吭哧。
对余己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钟二不疑有他还很受用,在她看来,这没什么稀奇,她也总抽风,想狠狠的抱余己,大抵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
余己在她的承受极限之内,慢慢松了手,钟二并没有看到他失控的表情,和通红的眼眶。
松开时候,余己已经恢复正常,只有刚刚睡醒的两分茫然,看的钟二心尖儿痒痒。
两人手拉手下车,正见姜子寒抱孩子一样把飘飘从马车上抱下来,四个人碰头,两方脚步皆是一顿。
钟二想起路边那现场版小片片,眼神跟刀片似的,直朝姜子寒下三路刮,刮的姜子寒后脊毛,瞪她一眼,开了对面的门,进屋去了。
她还想笑,被余己面无表情的看一眼,顿时一脑袋废料都烟消云散,黏唧唧的粘上去顺毛。
这件客栈很有意思,大概是不差地盘,客房并没有在楼上,都建在大堂后,一个个圈起来的独立小院子,甚至相互间很少挨着。
十分适合带着小情儿来厮混的场所,还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或者客房相聚太近出门尿个尿撞见熟人什么的。
她们和姜子寒要的是一个对门院子,丫鬟侍卫正好可以分别在两侧耳房,院子里景致还不错,花花草草不名贵罕见,却正是当季盛放的品种,站在院中沉下心,一阵清风过暗香幽幽来,很是有情调。
钟二知道姜子寒穷的要掉裤子,临行前有特意叮嘱两个小丫鬟,客房饭食,都一块儿付账。
姜子寒也不是个脸皮儿薄的,除了因为半路那场车震,被钟二意味不明盯着,会有点羞恼,别的没有他扛不住的,蹭吃喝住店,蹭的心安理得。
两个小丫头本来以为钟二说的一起付,是好歹结伴同行,为表示亲近,你付一次我付一次,她们付了膳食,房钱的时候等着姜子寒付,姜子寒却直接指了指俩小丫鬟,脸不红气不喘的让小二哥找她们要。
俩小丫头满面不悦的找钟二,钟二听了哭笑不得,“就别计较这个了你俩不乐意也别表现出来。”
“知道了。”麦芒虽然脸上不服气,但还是四平八稳的应下,拽着针尖走了。
钟二摇头进屋,从里间穿过,打开后门去找余己,余己正在用两块青石搭成,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灶煮粥,米粥已经煮沸,香气和青烟随风四散,说不上是香还是呛人。
钟二一靠近,就被猝然转变的风向糊了一头脸的白烟,用手扇了扇,嗅到其间夹杂着淡淡的苦药味,一股蜜一般的甜,顺着鼻腔,一直甜到钟二的心里。
余己竟然连出行,都没有忘了给她煮药粥。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余己,在她背上蹭了蹭,想到什么,噗嗤笑了“你知道姜子寒为什么这么穷吗”
钟二说“他好歹是个皇子,皇帝不可能差他银钱花,朝堂上想要巴结他的人应该也不少,不至于混到如此地步,据说他后院还一大群红颜知己,他靠什么养的”
“他后院的人不花钱,每个月都要给他交月钱的。”余己转头手指搭在钟二的后脖子掐了掐,“每月齐钱上来的钱,都送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