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只筹
谋一事,那就是来日回到长安,该如何与李景宴谈判,讨回所有的公道。
司澧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他语重心长道:“女儿L你不想提,但为父还是忍不住要说,呼延海莫如今是一国之君,虽然他对你的诚意,为父同你兄长都能看到,但他毕竟从前亏待过你……”
“女儿L你若想与他重修旧好,务必还得好好考量,切莫因为他救了我们司家,就对他另眼相待,失了考量准则,不如,为父和你兄长来替你把关,将他好好考验一番……”
“父亲……”
司露喃喃,虽知道司澧是一番好心,但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话里有话,分明是要难为呼延海莫的意思。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声奶声奶气、充满亲昵的呼唤。
“爹爹。”
司澧和司露反应过来,当是呼延海莫来了。
两人扭头看去,只见阳光洒满的小院里,司楠抱着司安从身上下来,司安蹦蹦跳跳、张开双臂奔向呼延海莫,要他抱自己。
日色下,父女两个皆是异瞳灿灿,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意。
看得出来,呼延海莫是方下朝就赶来了,此刻他身上龙袍未褪,金灿灿的图腾晃人眼球,莫名给人一种威压和隔阂感。
自来了北戎,司澧和司楠对呼延海莫就生分了很多。
从前在侯府,他们将他当做朋友、恩人、护卫,亲近有加,但此刻,他们自然分得清,他是一国国君,彼此之间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自然不能再向从前一般相处。
“参见陛下。”
院子里,传来司楠低低的语声。
呼延海莫抱着司安,转向垂首躬身的司楠,“不是说了吗?勿需对我行礼,还当我是从前的阿莫好了。”
司楠有些为难:“这……”
此时,司澧拉着司露走出来,扬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那怎么可以,您是戎国的陛下,我们司家如今都受您的庇佑,不可不拘礼数。”
呼延海莫见到二人,态度变得愈发谦恭,“侯爷这么说就见外了。”
呼延海莫很是客气,一双眼睛却早已追随司露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司露今日依旧是清新素雅的一身打扮,淡淡的光晕笼在身上,云鬓花颜、雪肤玉貌。
司澧发现他对女儿L毫不避讳的眼神,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不卑不亢道:“有些心里话,老夫还是想说上一说。”
呼延海莫收回目光,直面司澧,谦和有礼,“侯爷请讲。”
司澧不客气道:“不管从前你与小女间有什么误会,但你让她伤心过,这是事实,老夫是个护短的,你若想与小女重修旧好,没这么容易。”
呼延海莫微怔,却听身旁的司楠亦帮衬道:
“父亲说的是,你若想赢回小妹芳心,需得先经过我和父亲这关。”
呼延海莫见两人如此维护司露,不禁笑了,他深以为然道:
“侯爷和世子说得是,为了露露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你们对我多加考量也是对的,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反正两人之间克服的障碍已经够多了,也不差司家父子这几关了。
司澧见他态度和善,耐心十足,这才稍稍满意,旧事重提道:
“既如此,那便还是延续那三月之期,如何?”
呼延海莫回想起来,不由会心一笑,爽快道:“自然可以。”
司澧又道:“在此期间,但凡你有半点不能让露露满意之处,就必须放她与我们一起回长安去。”
此话严苛,但呼延海莫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下了,“好。”
他既决心要拿出十足诚意,来打动这对父子,就不能半途而弃。
司澧这才愿意放司露与他同处,“露露,听到没有,若是有半点不称心,便同父兄说,我们立刻回长安去。”
如此情状下,司露不好拂了司澧的面子,只好点头应答。
“好,我知道了,父亲。”
司澧这才放了心,向司楠递了个眼神,带着司安一同离去。
呼延海莫这才得了与司露独处的机会。
这份独处属实来的不易,他苦笑着表示无奈。
“你父兄对我的敌意可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