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蘅安分守己地待在舊宅里守了三日,她沉不住氣了。
即便是足不出戶,她業已得知,巫嬈用計逼迫桓瑾之一事,也已猜到桓瑾之敦厚之人,宅心仁厚,必不會拒絕美人如此「盛情」。
謝氏來的護衛,到底與眾不同,而且他們對巫蘅並不設防,巫蘅要得知什麼消息,盡可以知道。
其中一個瘦弱有力的少年,名喚檀羽,眉清目秀,宛如青竹般優雅修長的少年郎,與巫蘅說過的話最多,但每當望向巫蘅時,卻不時會低下頭,臉上浮出淡淡的紅雲。
見狀巫蘅便會好笑,她便取笑道:「檀羽。不知旁人可會喚你——『檀郎』?」
檀郎是時下小姑用給心上人稱的。
檀羽一聽,果然臉色又蹭蹭地攀上無數朵桃紅的雲,他秉著劍進退不得,咬咬唇不做聲。
巫蘅發現自己很閒,閒不住了,她便又嘆道:「你們謝郎,好生涼薄多情!」
這誠然是一句玩笑話,而且這句話是萬萬不能叫謝泓聽到的。她可並未打算和謝泓這麼曖昧到底。
顯然檀羽也並非是多嘴多舌之人,不過當晚記錄著巫蘅這一語的絹帛仍然飄落到了謝泓的案頭。
少年如玉如月,眉峰挑開一絲墨色,他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絹帛,微笑道:「阿蘅這是想我了。」
「謝同。」轉眼他吩咐道,「以後舊宅里的消息,事無巨細,都報與我。」
窗外的明月皎白如雪,謝同隔著一扇門扉低聲應答:「敬諾。」
不過他又想到一事,不曾與謝泓報過的,此時趁著郎君心情大好,便不留神說出來了,「郎君,那舊宅,似曾有邪祟之說。」
謝泓皺了眉頭,轉眼間,他垂袖道:「怎麼今日才說?」
他從雪白狐皮的軟氈起身,轉眼便步履略微倉促地往外走,謝同執劍恭謹地立在廊下花海之中的一隅,西府海棠的濃香正是馥郁,謝泓眼波淡淡一瞥,「那個宅子,是巫靖之妻秦氏所贈?」
「是。」謝同點頭,但轉眼又搖頭,「只不過,卻是那位巫小姑自己求來的。」
她自己求的?
她寧願出府,住在荒僻鬧鬼的舊宅,也不願待在巫府麼?
阿蘅是聰明的,她定是在巫府受了委屈罷。思及此,謝泓的眉慢慢地便攢了起來。
「郎君。」
謝泓微笑道:「她既思念我,言我涼薄多情,疑我見異思遷,我再不出面解釋,她惱我了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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