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芮兮回了长生堂。
夏竹正在外面挂药价牌。
所有药价公开透明,避免有些百姓因着长生堂名气大而不敢踏入。
此举虽是惹其他医馆不快,但长生堂只接收女病人,且有着无数显贵撑腰,是以许多医馆也就忍了下去。
“三小姐,您说小姐怎么这般心善?”
夏竹接过秦楚兰手中的木牌,仔细在廊下挂好。她真的从未听闻过,还有将药价公开出来的,这不就等于不赚钱吗?
“我可不心善。”
秦芮兮顺手将秦楚兰手中的木牌拿过来,“楚兰,忙这么久了,你且去歇着。”
她离开,这里看诊的人便是秦楚兰。
第一天来的病人不多,但杂,多是试探,秦楚兰怕是应付了好一会。
“长姐还说自己不心善?”秦楚兰笑道,“这便怕我累着了?”
夏竹挥手打断她们:“二位小姐,奴婢累了,要不奴婢去歇着?”
三人说着,皆笑起来。
夏竹刚想偷懒下来,突然瞥见疾驰而过的马车。
“小姐,那不是府上的马车吗?”
秦楚兰当即紧张地看向秦芮兮:“长姐,秦定这般着急,是有关今日之事吗?”
先前夏竹便将后院的一切告知了她。
秦若菱如何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秦芮兮。
从前她听过些许长姐爱慕太子之言,虽觉着太子着实配不上长姐,但有时爱恋之事不讲道理,她怕长姐难过。
“应该是。”
秦芮兮饶有兴味地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这几日都在医馆吃,免得回去听他们的无能狂怒。”
“长姐,你……”秦楚兰迟疑,还是问了出来,“不难过吗?”
“嗯?”
秦芮兮很快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摇头:“没什么难过的,楚兰。我现在想为从前的我,活出一番新天地。”
原主的那份仇,她来报。她想护的人,她来守。
秦楚兰这才安心:“长姐,如此就好。”
剩下的事如秦芮兮所料。
秦定四处奔波,耗费三日,依旧未能为秦若菱争取到太子正妃的位置。
加上在朝上,金览借此事参了太子一本。
太子更是连秦定的面都不想见。
连几日火的秦定,终是按捺不住,将秦若菱过继成嫡女一事,悄悄递了信告知太子。
终归是不光彩之事,他原本计划着与太子面谈,现下只能用着这种方式。
送信过去的午后,太子便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林阳盘与林嵘。
秦定喜气洋洋的笑容便这么僵在了脸上。
“岳,岳丈,小将军?何事劳你们大驾?”
“你还有脸问我何事?!”
林阳盘拎着一把刀,砰的一声砍在前厅的红木桌上,桌子当即应声而碎。
“我女儿已故去多年,你竟有脸将府中庶女过继给她,此等荒唐之举,真叫我大开眼界!”
“不是……岳丈,”秦定卑躬屈膝赔笑道,“这事我与芮兮商量过,芮兮是应了的,不信,我差人唤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