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是在很多事上都很懵懂,单纯,但他是一个成年人了。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白过什么。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几乎全部来自她。
他被困在她的小小世界里,没有看过外面的风景,才会对她如此依赖。
只要他接触过、体验过更多的风景,到了那时,他自然而然就会离开了。
现在想清楚了,她只觉得难堪,只觉得可笑。
她不愿意是那个一厢情愿的人。
她重新转过身,手紧紧抓住冰凉铁栏杆,呆呆看着那片藏着暗涌的漆黑如墨的深海,留下一地月光与海风交织的寂寞。
银笙默然注视着纪颜的背影,那原本熟悉的身影此刻显得如此遥远。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一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星辰的夜空。
无言的寂寞在他的眼神中弥漫开来,像是一股无法言说的疼痛。
他的心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隔阂所阻隔,使他无法触及那个他深爱着的人。
她的心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永远无法触碰的存在。
这个晚上注定无人能安然入眠。
两人深陷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全然没察觉,有一个黑黢黢的镜头躲在暗处,彷如伺机而动的毒蛇,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
纪颜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正打算回房间,忽而一件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她回,身后出现一张颜如冠玉的脸。
“翟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上洗手间却一去不回头,我有点担心就出来找你。”翟景同眯了眯眼,纪颜眼角还残留着浅浅的泪痕。
他俯身逼近,语调轻柔:“你哭了?”
说着,指尖轻轻拭了拭她的眼角,顺着脸颊滑落,肌肤柔滑,触感极好。
这样的举动过于暧昧,纪颜的脖子往后缩了一下,偏头躲过翟景同要抚上她唇瓣的动作。
眉宇间微微透露出些厌恶来。
他当她是韩水芸啊!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
“不是,就是被风吹的。”
翟景同毫不在意,眸子弯弯笑着说:“时候不早,那我送你回房间。”
纪颜拉开两人的距离,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用了,我自己能回,谢谢您的衣服,回头还你,现在,我的确有些冷。”
翟景同目光稍滞,等他回来神,纪颜已经走远了。
空气重新安静下来,一轮明月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微微汹涌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出舒缓的声音。
翟景同忽地低头轻轻笑了一下,轻捻着自己指腹,那里有划过女人肌肤留下的滑腻触感。
放在过去,韩水芸此时已经如狼似虎地扑在他身上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不信纪颜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样的人,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人脉更是不在话下。
纪颜竟然看不上自己?
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翟景同的内心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个女人显然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看来他眼光确实很准。但是,她为何会对自己无动于衷呢?
这个疑问在翟景同的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人有时是犯贱的,容易得手的东西就会不珍惜,反之,却要千方百计搞到手。
男人的征服欲完全被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