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无声的房间内,一缕魂魄缓缓向上飘升。
这缕魂魄开始耷拉着头,眼睛是闭着的。可刚升到半空,他的眼睛便重新睁开来,茫然地看了看周边的环境。
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一张枣红色的供桌上供着不知名的鬼像,面目阴邪狰狞,而自己的肉身却已经没了。
他死了,如今成了鬼,想拿个东西都拿不动!
涛哥鼻翼翕动,突然冲向前方的供桌。结果他的魂魄直接从上头穿过去,任何阻力都没有!
他抱住头“啊啊啊啊啊!”一声泄愤般的怒吼,眼中盛满愤慨和惊恐。
明明他上一刻还是人!他还是活生生的!
该死的凌昺!该死的谭以观!
涛哥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想到死前一刻的情形,以为必然是凌昺做了什么手脚他才到了这间黑屋子,一时难以接受,便失控般的在屋里横冲直撞。他是想过他会折在隧道前,但绝不是这样折。他以为谭以观他们会把他先抓走。也许会审问他,但是他还有一定逃走的可能,而不是直接死!
死了就回不去了!他大喊:“有没有人?快给我滚出来!”
吱呀……
门被推开,外面走进来一个两鬓白的中年男人,不带任何情绪道:“你喊什么?”
涛哥看到来人瞪大双眼,神情错愕,“梁院长?是您把我弄到这来的?”
来人正是之前与王玉珊见过面的梁院长。他坐到沙上,回道:“不然呢?真等着他们把你带走那你就再也不可能回到阳间了。”
涛哥没太听懂,疑惑地看着梁院长。梁院长说:“这还不明白?谭以观带领的一处一直缺少力量强劲的鬼兵,你们这批人要是冤死在隧道口,又能打,又懂玄学,刚好不就把他们给成全了?”
涛哥保持怀疑,他总觉得谭以观最后跟他说的那句不是那个意思,但先按住了不问,反在屋里逡巡片刻,“那我那些兄弟们呢?”
梁院长说:“都在隔壁。我把你单独招到这来是有事跟你说。”
梁院长十分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次你们没看住罗刹鸟,害得主上这三年在铜关隧道布置的计划全都要泡汤了,罗刹鸟的妖灵还便宜了凌昺,这事有多严重我想你应该知道。”
涛哥想起来又急又怒,死死咬了咬牙关,“我们也没想到这个凌昺居然这么厉害,连罗刹鸟都能捉。而且没有人告诉我们扶阳去了他们那之后就变强了。以前扶阳在王组长手里时可跟现在完全不同。还有那凌昺的手里有支符笔,功德光极厚,他跟谭以观两人躲子弹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兄弟们的枪法都没有平时准了。”
梁院长细细品茗,“那你有没有看到除了功德光,凌昺身上还有什么其他东西没有?”
涛哥说:“有,我在他脖子上看到一个翡翠铃铛,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上头似乎有灵力。”
梁院长拿出一幅巴掌大的古旧的羊皮画给银鬼看,“是不是这东西?”
“对,就是这个。”
梁院长重新把画收好,“这次你失误这么大,按理说不该再留你。但主上宽仁,说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拿到你刚刚看到的这样东西,想再活回来也未必是难事。”
“再活过来?”涛哥吃惊,“您是说……”
“没错,再让你回到阳间。甚至是你们。”
“这、这怎么可能?”
“有主上在,就没什么不可能。”
这话涛哥不敢反驳,他知道对面的人有多大的能力。可连这样的人都能甘心听命,那背后那位主上到底得有多厉害?
只是想到凌昺那一通操作,他又觉得这事过于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