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表情一下垮了下来。
“你真的要为了苗月那个克族的逆女害我们亡族吗?你的心肠怎么这么黑!妖女就是妖女,只会帮妖女!”
看着众人恨之入骨的眼神,师姐依旧云淡风轻。
“我哪有本事影响圣女庙,倒是你们一个个有眼无珠。”
“够了!”
裴寂将苗灵揽在怀里,冷冷看着师姐。
“等我妻解了苗疆灾厄,我还有账要同你算。”
说完,他身体浮出层层功德金光,护着苗灵进了圣女庙。
传说裴寂做了十世佛子,只要今世修得圆满,就可以成佛。
功德金光能驱天下邪,又可愈万物,他当年重病垂危都不肯用,如今倒是用在苗灵身上了,当真是痴情啊。
我看着苗灵在裴寂的保护下进了圣女庙,跪在圣女像前。
“圣女娘娘在上,小女苗灵愿求娘娘出手,保族人安然渡过此劫。”
灵光一闪,圣女娘娘降临。
族人面色惊喜,裴寂撩眼向我看来。
“你有再多手段又如何?我妻是圣女,自可解此劫。”
却见圣女像中,娘娘声音无悲无喜。
“此乃天谴,要渡此劫,你需堕火海地狱,受十世火燎之苦赎罪,你可愿?”
苗灵脸色煞白,尖叫失声。
“不,不!我不要!凭什么是我受苦,让裴寂去!是他杀的姐姐!对,是他杀的姐姐!”
9
裴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连功德金光的渐渐不稳。
苗灵却像极其害怕似的,连滚带爬地出了圣女庙。
“凭什么找我?他们明明每一个都有错,是我爹娘偏心在先,这些族人也都欺负我姐姐,让他们去死,让他们去!”
我父母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族人们也都气红了眼。
“苗灵,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可是圣女!”
师姐嗤笑一声。
“现在还以为她是圣女?我看你们一个两个才是有眼无珠。”
圣女庙中有灵力牵引,我的记忆又浮现在众人面前。
先是七岁时来势汹汹的洪灾,我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几回,才闯进庙里头恭恭敬敬地给圣女娘娘磕头。
“小女苗月请圣女娘娘显灵,发大水冲走了好多族人,请圣女娘娘显灵!”
圣女像一直没有动静,小女孩就一直对着圣女像磕头,一直磕到血肉模糊。
终于,圣女像有了回应。
“此为应渡之劫,若要我出手,你得付出代价。”
小女孩眼睛一亮,又重重磕了个头。
“还请圣女娘娘出手救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你今后会因此受劳病之苦,很可能会死于非命,你的父母亲人,挚爱也都会离你而去,疑你厌你,就算如此,你也要救吗?”
这下场听起来心惊肉跳,小女孩却很开心。
“我愿意,请圣女娘娘救人!”
此段记忆播完,族人们眼含热泪,我爹娘重重跪坐在地,痛哭失声。
“是月儿,月儿才是真正的圣女,我们都做了什么啊。。。。。。”
“我们真该死啊!听信苗灵这个妖女的谗言!把真圣女害死了!”
裴寂也呆呆看着,“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画面又一闪,浮现出和裴寂相关的记忆。
少年佛子来苗疆传教,被毒蛇毒蝎咬伤,又牵动了之前游历四方时的旧伤。
我在破庙附近捡到了他,悉心照料,省出一口吃的也要给他,半夜他高烧不退,我喂他喝我的血。
后来他重伤难愈,又不肯用功德疗伤,画面中也是我用匕首放出心头血做换血蛊来救他。
他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我的身体却日渐衰败。
画面里刚醒来的裴寂惊慌极了,连声喊着:“非礼勿视”,“小僧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