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也跟萧幼然一般爽快,却比她多了几分城府,
“我跟她吵又如何,她是长嫂,身后有杨侯府撑腰,我娘家没个能说的上话的兄弟,即便吵最后也不过是我吃亏。”
江梵道,“言之有理,你过好自己的日子,那些没公婆的还不是要靠自个儿,你也就别指望公婆帮衬便行了,至于长房,你家夫君又不靠人家提携,不必与之来往。”
谢云初又沉吟道,“平日不与她相争,倘若哪日她做得过分了,你便不动声色抓住人家尾巴,给她来一次狠的,她晓得你不好欺负,也就不敢造次了。”
沈颐想了想,笑道,“我记住了。”
“不说她们了,咱们行酒令吧。”沈颐着人取来酒盏,唤个丫鬟当行令人,从王怡宁开始起句,行的是雅令,需引经据典,分韵联吟,从巳时玩到午时,除了才女出身的谢云初,其他人均被罚了两三杯。
沈颐被罚的最多,撂下色子道,“姑奶奶们接着玩,我去看看酒席,很快要摆宴了。”
王怡宁看着她起身,忽然问道,“咱们今日占着你,你夫君怎么办
?他不来给你贺寿?”
沈颐脸一红,“他有什么打紧的,我着人给他送些酒食去衙门便可。”
萧幼然在一旁促狭道,“哎呀,郡主多虑了,人家李将军自然是回来吃晚宴的。”
王怡宁了然。
沈颐一走,大家也丢开手不玩了,王怡宁和萧幼然在炕床上坐久了,便起身活动筋骨,后来一前一后去了恭房,席间留下江梵与谢云初。
谢云初问江梵道,“你今日怎么有些闷闷不乐?”
江梵叹了一声,使了个眼色,示意丫鬟们去外头候着,拉着谢云初苦笑道,
“我也试探过,要不要给他纳妾,他气得弹跳开,竟然夜里搂着我哭了许久,生怕我怕不要他。。。。”江梵说到这里,满脸沮丧,“他处处都好,可就这,我实在是。。。。”
她话音未落,身后萧幼然掀帘进来,慢悠悠接话,
“你这是想多了。”
“啊?”江梵愕然,见被萧幼然听了正着,又担心萧幼然嘴不严实,连忙道,“你可不许说出去。”
萧幼然露出一副同病相怜的苦相,
“我家那位可比不上你家郑公子,虽说近来改邪归正,原先却不老实,我也实话告诉你,男人都一样。”
江梵闻言心里石头一落,“果真如此?”
谢云初还是不太放心,“我觉着你要不要请个大夫给郑公子瞧一瞧?”
江梵躁道,“那可不行,断不能失了他颜面。”
不一会王怡宁和沈颐一道进来,萧幼然打
量了一番沈颐,沈颐生得不算貌美,身段却十分妖娆,风姿楚楚,她个头又小一些,瞧着她都免不了生出几分怜惜。
李将军如狼似虎,也是能理解的。
乍然又瞅了一眼谢云初,这位生得可就更是叫绝,无论相貌身段都无人能出其右。
可惜就是遇见了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到高詹身上,沈颐摆着一副过来人语重心长的架势,
“郡主,我觉着吧,高世子既然肯放下身段,您不如就接纳。”
这话一落,屋子里气氛暗流涌动,大家酸溜溜觑着沈颐。
沈颐面庞一烫,轻轻一咳,“我是认真的。”
沈颐脑海浮现王书淮那张天怒人怨的脸,指责萧幼然道,
“你说自个儿便是,扯初儿作甚,人家王侍郎可不是你家夫君可比?”
视线悉数落在谢云初身上。
谢云初扶额。
王怡宁头一个替自家侄儿振气,“你们可别拉上我家书淮,我们书淮文武双全,既不是那些粗莽的武将可比,也不像那些弱不禁风的文臣,书淮自小习武,上回他放倒那西楚人,你们忘了吗?”
然后王怡宁朝谢云初挑了挑眉,暗示道,“是不是,侄儿媳妇?”
谢云初面不改色道,“是。”
萧幼然又笑,“你别当着你家姑姑面,不敢说实话。”
王怡宁笑得双肩微颤,“初儿,若是书淮有岔子,我替你给他寻大夫。”
谢云初听不下去了,面色躁红,“没有
的事。”
众人笑作一团,
“王侍郎文武双全便罢,更难得是才貌双全,初儿,你可真是有福气。”
夜里,谢云初又享受一番那“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