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由於最先給阮宋遞橄欖枝,也是明面上跟阮宋玩的最好的兩個,因此關係還不錯,黎微微沒有再管他,柔聲喊阮宋先去吃早飯。
6之羽氣的脖子都紅了。
今天早上起來,看見阮宋的房門大開著,阮宋第一天起的那麼晚,是特別愛睡懶覺的性子,況且出門了也不會不關門,6之羽出於好奇往裡張望了一眼發現阮宋的手機還在桌面上,察覺到了些不對。
他喊了兩聲阮宋,沒得到回應,倒是林肆神色不善出現在門口問:「你進他房間做什麼?」
6之羽覺得冤枉極了,解釋了一通,接著大喊幾聲阮宋。
然後隔壁門「啪嗒」一下開了。
厲驍神色比林肆還臭,斜靠在門邊壓低聲音說:「閉嘴,他還在睡覺。」
三個人面面相覷。
反應過來什麼,6之羽往隔壁張望一眼,只看到厲驍床尾上露出來一隻白嫩小巧的腳。
6之羽大驚失色。
然後就是三人為了不吵醒阮宋,一致去了樓下沙發上對峙,期間還等來了黎微微,6之羽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戰線。
現在阮宋終於醒了,在餐桌上小口小口喝粥,好像一點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6之羽又轉頭去攻擊厲驍:「我剛剛問你他為什麼在你房裡你不解釋,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讓人誤解他跟阮宋的關係,明明解釋一句就能解決的事。
厲驍嗤笑一聲:「想多了,單純覺得沒必要。」
6之羽氣的頭腦發昏,捋了一把自己的金毛,沒再搭理他。
「厲驍。」餐桌上的少年吹著勺子裡的粥,軟軟地喊他一聲。
寸頭男人不屑的表情瞬間一收,轉頭看他,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和:「怎麼了。」
阮宋把粥包進嘴裡,咀嚼兩下咽下去,口齒有些不清晰:「有沒有,喊人來看呀?」
「今天早上六點多就問過了,維修的要下午才能到。」男人耐心解釋,完全不似方才對著6之羽的不耐煩,也不像最初對少年愛搭不理的冷淡,與之前的態度截然相反。
惹得黎微微看了他兩眼。
阮宋咬著勺子,苦惱道:「如果今天修不好怎麼辦呀?」厲驍還會收留他嗎?
「修不好來我這。」6之羽撐著身子轉過來,有些急切:「床給你睡。」
阮宋眉頭一下就鬆了,也是哦,總會有人收留自己,只要睡前跟人商量好就行了,睡地板也行,不過6之羽竟然讓自己睡床。
「說的我沒給他睡床似的。」厲驍面對著除阮宋之外的人,又恢復了夾槍帶棒的狀態。
阮宋想起厲驍昨天的行為,簡直要感動的眼淚汪汪,厲驍說的對,他也有讓自己睡床,還安慰自己,今天應該還願意收留他的,不需要多麻煩一個人。
「找人看過再說。」一直沒出過聲的林肆忽然道。
其它幾人都跟自己挺熟,只有林肆,阮宋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邀請他一起喝酒,沒想起來和他有什麼別的交情,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在這裡等自己。
也許人只是不想出去玩呢,還是不要自作多情好了。阮宋點頭,踢著腿繼續喝粥。
下午的時候維修工提著工具包來了,維修工穿著長袖維修服,大夏天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戴著帽子和口罩,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先是檢查了一下閘門,發現沒有跳閘之後在屋子裡拿著電筆搗鼓,最後關了總閘直接徒手翻到了窗戶外面。
阮宋看到他沒有系安全繩,急得要命,喊他繫上安全繩再弄。
那維修工好像沒聽到,扒在窗台上伸手鼓弄什麼,忽然從哪裡拽出來一截斷掉的電線。
「電路老化。」他低聲說,聲音有些怪異的低啞。
這個維修工好怪,高空作業…雖然二樓也不算高空,但也是很危險的,他對阮宋的勸告充耳不聞,只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匯報完就開始修那截斷掉的電線。
阮宋站的離窗台最近,擋住了後面人的視線,他看著維修工靠在窗台上修起了電線,忽然皺起眉頭。
【電線老化是這個樣子的嗎?】
【我怎麼覺得…】阮宋想了想,跟系統描述道【像是被什麼人拽斷了一樣】
電線斷口處不像是風吹日曬下被一點點腐蝕爛掉的,斷口兩邊藍色的電線雖然有些發白,但是並沒有腐爛的跡象。
況且誰家電線放外頭的啊?
「真的是老化嗎?我看著好像也沒有腐蝕的很嚴重,怎麼忽然就斷掉了?」阮宋皺著眉,忍住怪異的感覺問維修工。
那維修工三兩下就修好了,撐著身子把線又塞回了牆壁內側,動作實在是大膽的很,半邊身子都側出去了,阮宋嚇得也來不及多問了,湊到窗台想拉他:「你小心點!」
結果脖子上的衣服被人一勾,阮宋被這拽得後退兩步,撞進身後人的胸膛。
是6之羽,他搭住阮宋的肩膀撇嘴說:「你管他做什麼,人家專業維修的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況且沒看到人家都不搭理你麼。」
阮宋被他說的有些尷尬,這個空檔那維修工已經收好工具箱利落地跳回來了,他操著一股略顯怪異的腔調,說:「好了。」然後提著工具箱就走了。
阮宋追上去想問什麼,但那維修工走的實在是太快,剛追出去他就已經消失在門口,腳步聲漸遠,阮宋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