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亮起,打了一计响雷,陈星猛然惊醒。
陈星摸着胸口处,那儿跳得极快,他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做了噩梦却想不起来内容是什么,只听见有人一声又一声的在喊他,哭得好不可怜,差点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陈星起了身,心悸得有些难受,倒了一杯凉茶压压惊,窗外下起了雨,更加沉闷起来。
会不会是京里谁出了事
陈星捻算了片刻,现一切如常,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那又是谁会哭得那么伤心,一声又一声的苦喊着他的名字
小太子吗那声音好像就是他的。
陈星叹息一声,他的殿下该懂事了,若是他一直在京里,李承乾有事便寻他,觉得他能给他处理,那他又何时会长大
陈星能察觉到,李承乾对自己的黏糊劲太深了,长久以往下去定然是不行的,这次正好可以治治。
陈星这般自我安慰着,可转念一想,若是以后李承乾对他同李德謇一样生分,就是朋友之情,君臣之礼。
又觉得有些难接受不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不对劲。
喝完茶后,窗外雷声阵阵,春雨绵绵,陈星躺在床上彻底睡不着了。
要不写封信回去可这才一个月,写了信,师兄会不会笑话他,放不下小太子
陈星一顿,接着重重拍了一下床,唾弃自己没用。
还说人家李承乾黏糊,他自己不也没好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这不还惦念着人家么
希望李承乾能在京里好好的,等他游历完回去,小太子长成独当一面的大太子,也就心安了。
陈星胡乱的想着事,昏昏沉沉之间,想着明天一定要写份信回去,方才睡了过去。
因着吩咐可下去,没人敢进来打扰李承乾,他坐在地上哭着哭着,竟哭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全身都麻了,眼睛也肿胀难忍,察觉到有东西硌着自己,惊得连忙起身查看,看到毫未损的这才放下心来。
哭了一场,心里压抑的情绪泄出来后,李承乾好受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没了之前的混沌。
定定的看着那两件东西,李承乾失笑出声,他刚刚怎的又哭了
不就是星星走了吗,他又不是不回来,不就是一年时间么
李承乾心里又有些难受,一年啊
压下嘴里的苦涩,将两个摆好,翻出随身带的东西,摸索到一个手串,将其带好,躺到了床上。
星星对他好不好他自己不知道么
陈星也有自己的事,自己应该坚强些,难道离了陈星,他自己就不行了
他要让星星看看,他曾经教导过的人,离了他已经能独挡一面,还是那般优秀
“不能让星星失望,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摩擦着玻璃珠做的手串,嘴角微微勾起,自我安慰喃喃道,“一年嘛,很快就过去的”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李承乾闭上了眼,略微委屈的皱了皱鼻子,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文武百官穿戴着上朝时的朝服,对着祭祀坛子拜了几拜。
由皇家为的众位皇亲贵族一一跪拜上天,表达自己的敬意。
李世民站在位,他的下方是李承乾,接着是与李世民同辈的王爷,最后才是其他的儿子。
李世民骑着马,拿着弓射了春猎的第一箭,笑着对一旁李承乾道“乾儿尽力就好,上马杀敌那是父皇这辈做的事,你们能给我好好的治理这个国家就行,打仗的自有那些武官去做。”
李承乾一夜之间似乎又成熟了许多,听了这样的话,脸上不悲也不喜,淡笑道“儿臣身子骨不好,这往年也没进过前三,让父皇蒙羞,今儿定当拼尽全力,猎些东西来给父皇尝尝鲜。”
李世民大笑道“乾儿有心了,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李渊搬离太极宫的事已经提上了日程,而在朝上提出这样话的,正是李承乾。
谏官里头颇有微词,被李承乾一句,“皇祖父年事已高,不让他到静宫修养又是何道理”
将他们仁义礼智堵得死死的,再也说不出其他的道理来。
那些话多的谏官纷纷闭上了嘴,李世民却是大喜,这话由他来说不妥,世人都会说他要苛待自己父亲,曾经的皇帝现今的太上皇,而李承乾来说正合适
他这个皇儿是越来越有他的风范,比之前懂事聪慧不说,还有了上位者独挡一面的气势,若是长久培养下去,他也放心将自己的位子交给他。
从那以后,李世民有意无意将一些比较重要的公务都交给李承乾处理,左右丞相加以辅佐,他不能处理公务,才转交给他,一定程度上给予了李承乾一些权力。
要知道李承乾才十一岁,竟被李世民如此看中,朝中的文武百官,也都大夸特夸李承乾。
“是。”李承乾淡淡一笑。
周围的百官,皆是敬畏的看着他,其他一些大臣,诸如司空长孙国舅,便是满意一笑点了点头。
房玄龄,杜如晦,也是满脸的笑意。
太子殿下有这番气势,又天资过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些老臣心底是十分愉悦和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