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现当自己骑上马走在奈特利身边的时候,贝内特夫人似乎特别高兴。敖白想了想,认为贝内特一家能霸占三辆马车,贝内特夫人一定别提多有面子吧,以她的性格高兴起来也是正常
她并不知道让贝内特夫人真正高兴的,是那位一直不声不响跟在敖白身边的老朋友。
到了尼日斐庄园,站在门口的管家见贝内特家八位先生小姐坐了三辆马车,明明有非常宽敞的位置却依然有两位选择骑马而来,不由得微微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将人给迎了进去。
敖白敢保证,简是前脚刚踏进门,某人十分殷勤的声音就立刻响起。仿佛一直盯着门口就等着简到来的宾利先生三步做两步跑到简面前,局促不安地握着手向贝内特夫妇以及其他人迅打了声招呼,才缠绵无比地向简问好。
“噗”站在一旁的敖白忍不住捂嘴偷笑,这个陷入恋爱的孩子也未免太可爱了,只要长了眼睛,谁都能看出他对简的心思。而她这表姐虽然是个温吞含蓄的性子,但是眉眼间的羞意与情意却十分明显,敖白认为自己应该开始考虑给他们俩送什么结婚礼物。
“你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能笑得如此开心”站在她身边的奈特利询问。
“你难道不觉得,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但谁都能瞧见他心思的宾利先生,有点可爱吗简也是,表面上含蓄又淑女实际上内心也高兴极了。啧啧,看来我得做条爱情的小船送给他们。”
“哦你居然看出来他们俩之间的事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这么敏感了”奈特利故作惊讶和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敖白一眼。
“嘿,什么叫居然这么明显的事我难道看不出来”
敖白刚翻了个白眼,突然察觉到一个人影来到她的面前,她抬头一瞧,居然是达西先生。敖白赶紧收起了和奈特利打嘴炮的心思,向达西问了声好。达西回礼,瞥了奈特利一眼,才说“希望您今晚没有晕车,加德纳小姐,您的身子还好吗”
敖白愣了半拍才想起来达西指的是马车的事,她立刻回答“多谢您的好意,达西先生,但我并没有选择坐您的马车当然您别多想,乔治的马车我也没坐,我只是认为那东西并不适合我,所以便和他骑马过来的。”
达西听了,神色未变,但眼神中却多了些什么,他看向奈特利,不知是疑惑还是因为其他什么,轻声感叹了一句“我还不知道,原来像奈特利先生这样的绅士,也不喜欢乘坐马车而喜欢骑马,放着自家马车不坐呢。”
“可能是认为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有些多余吧,骑着马到底自由些。”奈特利笑着回答,“我相信奥莉一定也是认为骑马比较自由,才会热衷于此的。”
他像是随意提起,将敖白拉入话题。但敖白眉毛一皱,现对面的达西听了这话气场瞬间有些不对劲了。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她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的确,一个人骑着马想去哪就去哪,多么自由。再者,您们两位一人一辆马车拉过来将贝内特家的大门都堵上了,我又不能一分为二两者都试试瞧瞧哪一辆性价比高,还是骑马实在点。”
这下,连奈特利身边的气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但敖白思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她只有一个人,你们俩好心好意将马车拉过来,她坐谁的都对另一方不太礼貌嘛。像她这么刚的人,与其总得得罪一方,还不如直接“得罪”俩以示公平就了事了。
达西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又十分纵容的笑意“是我考虑不周了,加德纳小姐,下一次我一定给您送去一件温暖的大衣,而不是马车。舞会快要开始了,让我先带您进去吧,请您允许我和您跳第一支舞。”
达西向敖白郑重地伸出手。
敖白和奈特利的目光同时落到那只手上。
老实说奈特利以前和敖白参加过不少宴会,但那时候敖白还是一位小先生,而奈特利也不是一个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现舞姿喜欢跳舞的人,也可以认为他在这个方面有些传统,他不愿滥情地和众多女性跳舞,这点和达西有些相似,所以除了爱玛以外,他很少跳舞,更别说和敖白跳舞了。
而今天,是他第一次,终于有机会,牵起敖白的手,步入舞池。他知道敖白以前很少跳舞是因为她认为麻烦,女扮男装的她不想和其他人有太多肢体接触。此刻她恢复了女装,奈特利以为怕麻烦的敖白会直接将她的“老朋友”当成她舞会的舞伴,但是他想不到,在达西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她并没有犹豫多久,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挽住了达西的手臂。
所以,小丫头,这么明显的事,你为什么又偏偏看不出来呢奈特利望着两人的背影,苦笑一声。
敖白接受达西的邀请,是因为她想起之前她和达西的约定,说好了在宴会上和他跳一支舞,她当然不会反悔,于是她挽起了达西的手臂,准备像其他人那般让自己的舞伴将自己带入场,结果又现这厮手臂一僵,整个人在那一刹那间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哎哟我去,虽说咱们俩关系不太好,但你用得着一碰你你就这么嫌弃吗你瞧瞧她,落落大方地陪你演塑料友谊,哪有你这么矫情。
敖白心里翻了个白眼,刚想把手抽出去,某人像是察觉到她的企图又突然夹紧了手臂。她一抬头,见达西正望着自己,那满脸疑惑的样子特别无辜。搞不清楚这家伙怎么想的敖白只好老老实实挽着。还没走几步,她就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人在背后骂她,说不定就是她身边的这位死对头。
而达西,还以为敖白刚才骑马过来受了凉,走进大厅后便直接将她带去了火炉旁,还在她伸手想拿起侍者送来的果汁时,被达西拦下。
“凉的,别喝。”达西说。
敖白有点懵,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在火炉旁站了会儿又觉得有点热,刚想脱掉手套,达西又说“您还是不要脱下手套。”
怎么,你还担心她脱了手套待会就直接和你手握手肌肤相亲有点嫌弃不成敖白微眯起眼,二话不说直接脱下手套,右手在达西错愕的目光注视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语气无比轻柔道“别担心,达西先生,您瞧,我的手掌温暖着呢,待会儿您牵着我的手,绝对不会冻着您,说不准,您还能摸到一手汗呢。”
达西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如同一块木头,敖白细嫩的小手放在他脸颊上,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自己会惊走那只温暖的小手,所以哪怕现在他无比想握住那只手,他也得拼命克制自己撕破绅士外表的欲望。
但敖白貌似误会了达西的克制和隐忍,因为她心里正狂笑着表示看老娘不恶心死你个小样嘻嘻嘻。
敖白啊,你能不能恶心死达西这点还有待商榷,但如果你再不收敛点咳咳,她恐怕真没注意到另一边被贝内特夫人拉着闲聊的奈特利先生,他看见这一幕时,眉头紧皱双唇紧抿,向贝内特夫人扔下一句失陪就立刻转身离开大厅。
贝内特夫人还没来得及纳闷,舞会就开始了。目前为止的一切都让她十分高兴,宾利先生邀请简领舞,很好,柯林斯也邀请到伊丽莎白跳第一支舞,很好,她的好侄女奥莉也咦奥莉你等等你身边的达西先生是怎么回事应该和她跳第一支舞的,难道不是奈特利先生那刚才奈特利先生去了哪里
贝内特夫人环视了舞厅几圈,就没能现奈特利的影子,他没有跳舞,没有待在大厅,那他跑去哪了
敖白其实也现奈特利先生不见了,但是她知道对方对跳舞不怎么感冒,所以也不在意,只认为对方和其他男士去了其他厅房聊天品酒。此刻,她正玩味地盯着达西的脸,虽然这家伙在跳舞的时候都能保持一本正经的严肃有点有趣,但更加有趣的是,他躲闪的眼神。
没错,就是躲闪,他不敢和她目光对视,尽管表面上他看起来正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舞伴,但敖白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岁,她知道达西此刻正望着她的鼻梁,而不是她的双眼。这是一个很巧妙的方法,当一个人不敢与另一个人目光相交却又不得不看着对方掩饰自己不安的时候,望着对方的鼻子也能给对方一种自己正望着对方的错觉。
结合对方之前有过多次偷偷盯着她瞧然后被她抓个正着的经历
敖白挑了挑眉“您在紧张吗,达西先生”
“没有,而且我也没理由紧张。”达西欲盖弥彰。
“哦,那就是我的错觉吧,毕竟这屋内有点热,所以您手心才会出了一层薄汗,而您跳起舞来如此优雅自若,又怎么可能浑身僵硬呢”敖白微微凑到他的耳旁,用几乎微不可闻的暧昧气声,在他耳旁调侃着。
呼出来的热气,将他的耳廓吹得通红,划过那暴露在外的皮肤,几乎要钻进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衣领之中
敖白以为达西不喜欢她也不喜欢与她接触,但她没想到她这一席话落下,本想适可而止地退开,某人却突然抓紧了握着她的手,搂紧了她的腰,将想要退开的敖白一下子拉得更近,让她几乎贴在他的身上。
敖白一下子大脑没能反应过来,舞曲还在进行,搂着她的达西几乎是抱着她一起旋转,红色的裙摆在空中荡起完美又热烈的弧度,火热得如同玫瑰花瓣。
敖白忘了自己还顶着一个r18光环。
她还以为自己把达西逼急了玩脱了。
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确是玩脱了。
“你,喜欢这样吗,加德纳小姐”这一次,是达西无比沙哑压抑到禁欲的气声,吹拂在敖白的耳旁
卧槽这家伙开始反过来恶心她了虽然她本人可不像达西反感与他接触,但偏偏那个婀娜曼妙的光环,让她的身体对这种也许是暧昧的小动作十分敏感,当下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背叛了她的灵魂,暴露在外的肌肤直接变成了诱人的粉红色,引诱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达西立刻放开了她。
舞曲刚好在这个时候结束。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