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臀裙的开叉向上延伸至腿根,从下往上看,由宽至窄地露出被黑色丝袜包裹住的光洁肌肤。
围观的男人越来越多,陈桉被迫收敛起刚冒出一点儿苗头的强势。
“算了。”他垂下手,往前一站,顺势将手机揣回裤兜,挡住那些色眯眯的目光。
应倪闻声回头,彼时尾骨已经坐上桌沿了。她双手撑在腰侧,七厘米的高跟鞋失重脱落一半,表面镶的人工钻跟随极细的脚踝一起,在陈桉跟前晃啊晃的。
“下来。”陈桉说。
他声音有点冷淡,但细听,无可奈何居多。
应倪下巴微抬,以一副胜利者姿态讲条件,“你马上走,不要打扰我工作。”
空气凝滞得有些沉闷,两人无声僵持着,但没人知道他们在对峙什么。须臾后,陈桉看了眼腕表,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说了句注意裙子后就转身离开了。
应倪等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抬了抬脚背趿上高跟鞋。跳下来时,lily和其他人一股脑蜂屯蚁聚地围上来,像打听大明星八卦一样东拉西扯她可怜的胳膊。
“陈桉吗?”
“创源总裁是不是!”
“你们怎么认识的?”
“……”
应倪一个字没吭,板着张脸扯开扒在肩膀上的手,走进厕所隔间将门锁上,抖出支烟咬在嘴里。
烟雾刚升起,还未来得及厘清陈桉忽然出现的事,兜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表姐何若宜。
应倪通常不接亲戚的电话,十个有九个是让她还钱,剩下一个是醉酒后辱骂她活该全家死绝。
但若宜表姐和她关系一向不错,出事后,即便自己刚毕业穷得叮当响,也试图瞒着家里接济她。
应倪掐了烟,合上马桶盖,坐上去不太情愿地接通。
“煤煤,舅妈怎么样了?”何若宜问。
应倪翘起二郎腿,“活不好也死不了。”
“我不知道舅妈做了手术,今天才听我妈说……”何若宜絮絮叨叨地讲着,她先前在林溪上班,不常回家,上周离职了,从大公司换到小公司了,工作地点就在家门口。
万丽卡的豪华在厕所也体现得淋漓尽致,应倪抬头望着挑高七八米的雕花天花板,问一句答一句地和表姐聊着天。
聊到周末来医院探望林蓉苑的收尾话题时,何若宜忽然话锋一转。
“煤煤那什么……”何若宜踌躇着,似乎很难说出口。
应倪将腿放下,“你说。”
对面迟疑了两秒才开口:“你现在手头宽裕吗?”
应倪倒没意外,捻着发梢看有没有分叉的,“你爸又喝酒了?”
何若宜的何志强父亲本身嗜酒,在投资失败后,彻底沦为酒鬼,一喝醉就强迫姑姑和何若宜给她打电话要钱。
何家是所有亲戚中损失最惨重的一家。